亚瑟?科默斯打断了他。“我马上就得走,赶去费城的子夜车。您想让我在那东西上签字吗?”
“谢谢,先生。现在不必。我要删掉一句话。我会请卡伯特先生明天上午去他的办公室帮我做些副本,好发给大家。”他看了律师一眼,卡伯特点点头,“谢谢。还有件事与此相关,法雷尔先生,我想给您个建议。您破产了,但您有张聪明人的脸。破产并不丢人,只是一场灾难。我需要您帮忙,比如,把备忘录的副本带给或寄给今天没到场的那些人,使他们合作。我付您每天二十美元。还会有些别的杂事。”
建筑师盯着他。“您可真够意思,沃尔夫先生。上帝呀,难道不是吗?但我不是侦探。”
“我不会要求太多,也不指望您英勇无畏。”
“好的,”法雷尔笑了,“二十美元挺不错。”
“好。明天十一点到这儿来。伯顿大夫,您与保罗?蔡平打小就认识,所以对我来说,您地位特殊。明晚能共进晚餐吗?”
伯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没时间。”
“晚饭后,您能来找我吗?请原谅我没问是否可以去拜访您。我实在不愿离开家。”
但伯顿又摇了摇头。“对不起,沃尔夫先生,我来不了。”他犹豫片刻,接着说,“坦白说,我不愿来。我心软,虽然不像安迪?希巴德和利奥?埃尔克斯那么心软。今晚,对您问的那个问题,我回答说是,尽管您的措辞露骨至极。当然您是有意为之。我说了是,我会付我那份钱,但到此为止。我不会参与商讨如何揭露保罗?蔡平的罪行,给他定罪、处死。哦,别误会,我并非要装什么君子,我很清楚仅仅是性格偏见使然。要说护着保罗,使他免遭报应,我连一根手指都不会动。事实上,就他和我之间的个人恩怨而言,我也可以像他一样,诉诸暴力以击败他。”
“您可以吗?”沃尔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您是说您已经准备好了?”
“没什么特殊准备,”伯顿看上去有些恼怒,“反正也没关系。涉及保罗?蔡平,我总是说得太多。我多么希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在这点上,当然我们都一样。我只是想……好吧,在我书房的抽屉里,有一把自动手枪,放在那儿许多年了。上周某天晚上,保罗来找我。当然,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欢迎他来我家,尽管他很少来,这一次,由于最近发生的事,我跟管家说让他在会客厅等。去会客厅之前,我先从抽屉里拿出枪,放在衣兜里。这就是我要说的。如有必要,我完全可能自己用暴力解决。”
沃尔夫叹了口气。“对您的软心肠,我很遗憾,伯顿大夫。但您能否告诉我们蔡平先生是在哪天晚上找您的,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