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刚才所说的这件必须要做的事,正是办案时我经常考虑的问题。当你怀疑我忽略细节时,在某种意义上,你是对的,我的确忽略了许多事实和联系,而这些在另一个人看来——就不具体说是谁了——对我们破案很重要。但如果我忽略了某个事实,而后来证明该事实确有意义,我会认为自己是个蹩脚的匠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向我自己道歉,公开道歉,你可以作证。”
我点点头。“我在听。因为什么道歉?”
“因为蹩脚。也许开非灾难性的,没准儿最终证明本来也不重要。但今天下午坐在这儿畅想我的荣耀,剔除我的罪愆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得问你。也许你还记得,星期三晚上,六十五个小时之前,你跟我说了克拉默探长的想法。”
我笑了。“是的。”
“你跟我说他认为埃尔克斯大夫派人跟踪蔡平先生。”
“没错。”
“然后你说,我想你是这么说的,‘但有一个探子’——差不多。我不够耐心,打断了你。我不该那么做。我认为那是无稽之谈,就一时冲动犯了错。我应该让你说完。请你现在说吧。”
我点点头。“是的,我记得。但既然你已经把德雷尔的事扔进垃圾筐,又有什么必要听埃尔克斯一一”
“阿奇,讨厌,我一点也不关心埃尔克斯,我是想听你说说那探子。什么探子?他在哪儿? “
“我没说吗?跟踪保罗?蔡平。”
“是克拉默先生的人?”
我摇摇头。“克拉默也在那儿派了人。我们在那儿有德金、戈尔和吉姆斯,八小时一换。再加上那怪人。克拉默想知道是谁派他来的,和他谈了谈,但他不好对付,除了骂人就没说别的。我曾以为他是巴斯科姆的人,可他不是。”
“你见过他吗?”
“见过。我去找过他。他在喝汤,他对饭菜的态度就和你一样一一公事放一边。我为他服务了一阵,帮他拿面包、黄油什么的,然后就回家了。”
“他什么样子?”
“嗯……不太养眼。体重得有一百三十五磅,身高五点七英尺,棕帽子,粉领带。脸就像被猫挠了一把似的,没洗干净。褐色眼睛,尖鼻子,大嘴巴,薄嘴唇,但不是很紧绷的那种。肤色白皙健康。”
“头发?” “
“他一直戴着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