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去车库取车,朝市中心开去。
我到时,克拉默在办公室,没让我等。他在抽一支大雪茄,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坐下,听他和两名侦探讨论如何说服哈勒姆的某位市民不要在杂货店收银员的脑壳上做解剖实验。那两名侦探走后,我冲他笑了笑。他没对我笑,猛然把椅子转过来,问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他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谢谢他昨晚让我在伯顿大夫家旁观。
他说:“是呀,我出来时你已经走了。觉得很无聊吗?”
“的确无聊,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是呀,”但他还是没笑,“这种案子很棘手,什么都对不上。我们只有杀人犯、枪和两个证人。好了,你想干什么?”
我对他说:“我想要的很多。您也能提供,探长。好吧,您可以慷慨一把。我想知道您是否在那把枪上找到了指纹。我想知道蔡平是否解释了他为什么要把谋杀策划得如此业余,他可是专业人士。但我真正想做的是和蔡平聊聊。如果您能为我安排一一”
克拉默笑了。他说:“我还想和蔡平聊聊呢。”
“好,很高兴为您传话。”
他抽了口雪茄,再把它从嘴里拿出来,直截了当地说: “告诉你吧,古德温,我倒真想坐在这儿和你闲聊,但今天是星期日,我很忙。所以,听好。首先,即便我让你见蔡平,你也得不到什么。这瘸子倔得像头驴。昨晚我在他身上花了四个小时,我向上帝保证,他连年龄都不愿告诉我。他不说话,除了他妻子,他不和任何人说话。他说他不想要律师,事实上,我们问他想让谁来,他什么都不说。他妻子来看了他两次,他们俩的话谁也听不到。你知道我在润滑舌头方面还是有点经验的,可他绝对是牙关紧咬。”
“是呀。您掐他了吗?我不外传。”
他摇摇头。“没碰他。听着,昨晚和尼禄?沃尔夫通过电话后一一我想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一一我就料到你们会想见他。我决定不作为。他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没门儿。想想我们是怎么抓住他的,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还会对这个感兴趣。见鬼,沃尔夫这辈子就不能处在下风一回吗?等等,你不必提醒我沃尔夫对我可不薄,有一两笔人情债我还欠着他。等我找到合适的人情,会还他的,但不论这瘸子在我面前如何守口如瓶,我还是小心点儿吧。”
“好吧,不过是再多费点儿周折罢了。沃尔夫会通过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安排的。”
“让他去。他要这么做,我不会插一杠子。依我看,只有两个人能见蔡平,他妻子和他的律师。他没有律师,要让我说,也没什么妻子。听着,既然我已拒绝帮你,帮帮我怎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见他?嗯?”
我笑了。“您绝对想不到。我是要问问他,在他有机会亲自处理之前,他希望我们如何处置安德鲁?希巴德的残骸。”
克拉默盯着我,哼了一声:“开玩笑。”
“做梦也不敢呀。当然如果他不开口,也许他不会告诉我该怎么做,但我或许能找到什么方法打开他的话匣子。您看,探长,您总该有些人性吧。今天是我生日,让我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