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一把椅子点点头,指着鸡说:“还有好多呢。”然后转向斯科特:“我给你倒杯酒。”
他摇摇头,嚼嚼,咽下去。“我都十天没喝酒了,蔡平夫人,不开玩笑,真的。咖啡煮好,我想来一杯。来一一你说你叫古德温,对吧一一帮我一起吃。蔡平夫人说她吃过了。”
我饿了,我得承认鸡肉看起来不错,这意味着我应该一起吃。更别提沙拉了,里面加了青椒。我坐下,斯科特递来盘子。朵拉?蔡平走到炉边,把咖啡壶下的火关掉。她的脖子后面还有不少绷带,剃掉头发的地方挺难看。那天在办公室我没觉得她有这么高一一相当高大。她去餐厅拿东西,我咬了两口鸡肉,吃得更欢了,跟斯科特攀谈起来。过了一会儿,朵拉?蔡平回来了,拿着咖啡杯和一碗糖。
肯定就在咖啡里,也许她直接放进了咖啡壶,可我没尝出味道有什么异常。咖啡挺浓,挺好喝。不过,她一定是把能找到的所有安眠药片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都放里面了,天晓得,劲儿真大。我给斯科特递烟时,开始有所感觉,同时我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比我要早几秒钟。朵拉?蔡平又出去了。斯科特看着她出去的那扇门,想从椅子里站起来,却不能够。我真正记住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这个,他想从椅子里站起来,虽然此后,我一定又做了什么,因为我醒来时,身在餐厅,距离通往客厅的门还有一半路程。
待我苏醒过来,天已黑了。这是我意识到的第一件事,有好一阵,我只知道这件事,因为我动不了。我努力睁开眼。我可以看到在我右边,似乎很远的地方有两片昏暗的光,长方形,面积挺大,我努力思索那是什么,猛然意识到那是窗户。我所在的房间很黑,而街灯已经亮了。接着我努力思索我在哪个房间。
我的意识恢复了,但乱成一团。我还是不知身在何处,尽管已经绞尽脑汁。我在地板上翻了个身,手碰到一个金属东西,挺尖,我把手缩回来,跪在地上,开始爬。我撞到一张桌子,一两把椅子,终于撞到了墙。我沿着墙爬,肩膀抵着墙,绕过家具,爬两步,就停下来摸索一番,终于摸到了门。我想站起来,但不行,只好摸摸我的上方,找到开关,按下,灯亮了。地板上有东西,我爬过去,伸展额头和太阳穴的肌肉,以使眼睛睁开,刚才吓了我一跳的金属东西是我的钥匙串。我的钱包也在地上,记事本、铅笔、折刀、钢笔、手绢一一都是我兜里的东西。
我抓到一把椅子,想撑起来,但动不了。我试了试,摔倒在地。我想找部电话,屋里没有,我爬到客厅,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灯。电话在对面墙边的架子上,看似遥不可及,我真想躺下,就此放弃。这个愿望如此之强烈,我有心大喊永不言弃,以鼓励自己,却喊不出声。终于我爬到架子旁,靠着架子坐在地板上。我够到电话,拿起话筒,放到耳边。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微弱。我告诉他沃尔夫的电话号码,听到他说他听不清,于是我大喊一遍,这回气够足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另一个声音,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