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故的祖父告诉我的。洪水退下去之后,又是一片混乱,正读大学的父亲,牺牲了自己的寒假,成了家里的好帮手。”
衣通绘的声音颤抖起来,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河水似乎正在为纯也先生哭泣。
“衣通绘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
石田留心着衣通绘的表情,战栗地问道。
衣通绘默默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想,一定要坚持住。今后,不知石田做何打算,但是,今天既来之则安之,要开诚布公地讲明这些情况,以便听一听石田的意见。总是彼此不信任,谁也没有好结果。
衣通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确地说:
“我已经知道了,不必隐瞒了,不仅父亲没去调查,而且,估计所有坏事都是独自去调查的人干的。
“目前,我感到糊涂的是,石田是怎样了解到这一情况的呢?你和兼见之间有何关系呢?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与你谈一谈父亲之死的问题,你如有不便,就算了。像石田以前在信中写的那样,石田还是石田,有令人的自由,我的态度也是如此。”
“衣通绘还在生我的气吧!江里子小姐已经对我说过了。她说,不知为什么,衣通绘对我十分恼火。
“因为我自私,大家都很讨厌我。你如果发现了这个毛病,当然会看不起我的。”
石田低着头说道。
“并不像所说的那样。不过,无论好事还是坏事,石田君都直截了当,有时真让人无可奈何。希望你能明确地告诉我,今后有什么打算。”
衣通绘这样答道。她的确生过石田的气,并且看不起他,但是一见到恢复了老样子的石田,一切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是的,我应该首先把这个问题谈清楚。再也不能按照那个人的意志行事了。我不能让眼前利益把自己束缚住。而且,让衣通绘看不起是十分痛苦的。
“我在今天提交的研究报告中,大量地引用了纯也先生的毕业论文,因此,我的意图你是可以理解的。”
石田仍然是原来的石田,态度突变不过是一时糊涂。想到这里,衣通绘感到十分高兴,她真想紧紧地抱住石田,但是,现在还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