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说:“看到什么?”随后,迪昂扇了乔一耳光。
那力道大得乔撞到办公桌上,弹起来时,手里的点三二手枪已经戳在迪昂的双下巴上。
迪昂说:“你又来了,为了一件你根本没责任的事情,心里愧疚得想死,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抱着这种心情,又走进一场死亡约会。你想在这里射杀我?”他摊开两手,“妈的,扣下扳机吧。”
“你以为我不会?”
“我才不在乎,”迪昂说,“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故意自杀第二次。你是我的弟兄,懂了吗,你这蠢爱尔兰佬?你。比起赛皮或保罗更重要,愿上帝让他们安息。你。我他妈再也不能失去一个兄弟,再也不能了。”
迪昂抓住乔的手腕,食指扣住乔放在扳机上的食指,把枪拉得更贴近自己的脖子。他闭上双眼,瘪紧嘴唇。
“顺带问一声,”迪昂说,“你什么时候要去那边?”
“哪里?”
“古巴。”
“谁说我要去那边的?”
迪昂皱起眉头:“你刚发现你以前迷得要死的这个妞儿还活着,而且她人就在离这边三百英里的南边,结果你还按兵不动?”
乔收回枪,放进枪套里。他注意到萨尔面如死灰,整张脸湿得像条热毛巾。“等到跟马索见过面,我就过去。你知道老头子话很多的。”
“这就是我要来找你谈的事情。”迪昂拿出随身携带的斜纹厚棉布封套笔记本,打开翻阅着,“这件事有很多地方我不喜欢。”
“比如?”
“他和他的手下包下半列火车要来这里。这个阵仗也未免太大了。”
“他老了——走到哪里都带着护士,说不定还有一个医师,而且二十四小时都有四个贴身枪手跟着。”
迪昂点点头:“好吧,他带了至少二十个手下来,可不是二十个护士。他还包下了第八大道的罗梅洛饭店,整家饭店。为什么?”
“安全问题。”
“可是他向来住坦帕湾饭店。只包下一整层楼。这样就足以确保他的安全了。为什么这回要包下伊博的一整家饭店?”
“我想他是越来越偏执了。”
乔想着见到他时,要跟他说什么。记得我吗?
这样会不会太老套?
“老大,”迪昂说,“专心听我说。他不是搭纽约过来的东海岸线直达列车,而是搭伊利诺中央铁路线过来,之前去过底特律、堪萨斯城、辛辛那提、芝加哥了。”
“嗯,这些地方都有他的威士忌合伙人。”
“而且都有重要的老大。除了纽约和普罗维登斯之外,所有重要老大他都去找过了。另外,猜猜两星期前他去过哪里?”
乔看着办公桌对面的迪昂:“纽约和普罗维登斯。”
“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