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不是过来瞧瞧姑爷吗?”
安嬷嬷说着,又颤巍巍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你病着,先躺着养养神。今儿早上的药喝了没有?”
“还没。”
安嬷嬷见她精神好了些,便放下心来。她拄着拐杖在床边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对着陈青醁唠叨开了:“姑爷你是不知道,玉甄这丫头遭了这场病,可把人吓坏了,我这些天整宿整宿睡不着,生怕她有个好歹。”
说到这里,安嬷嬷撩起衣角擦了擦眼睛,“只是,你不在,我们就是操心也不中用……”
安嬷嬷这话说的陈青醁羞愧不已,这事都是就因她而起的。
秦玉甄忍不住又开口了:“你老人家少说几句不行?我还好好的,你在这里又伤心什么。”
安嬷嬷道:“你别打岔,我就跟姑爷说几句话。”
“……前些日子咱们府里还请了僧道来替她保禳消灾祛病,现在她肯吃药了,那就可以望好了,姑爷,我知道她心里惦着你,要不然也不会病成这样。好事多磨,你也看在她这回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以后,该多疼惜疼惜她。”
……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算算时间,陈青醁回到秦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秦大小姐因为心气渐顺,情绪也好,这病情开始慢慢消退,早晚也能下地走动了。
仲冬天气,天气正是寒冷的时候。
初二这天自早到晚,天空上就密密布着灰暗的云层。这天晚上,天上开始刮起纷纷扬扬的细雪,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地间已是一片莹白,地上已经下了一尺多厚的雪。
贇州城府衙三堂外,王恩正着急着忙朝这里赶来,上了台阶后正要进去时,他又往后退了步问门口的一个衙役:“师爷在里面?”
衙役摇摇头,“没有,一早上就没见到人了。”
王恩气急攻心,他很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三堂正堂里面,知府王大人颓然靠在桌旁,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了以前那种不怒自威的势派。
王恩跨进堂门,有些紧张地喊了声:“爹。”
王知府抬起头来,眼里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不长进的东西!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上面要参了我的官,不但我,连你这辈子的前途都给毁了。”
王知府越说越气,他气的顺手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孽障东西,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混账!”
王恩赶紧缩头躲过了这一劫,他眼睛看了看桌上那封信函,低着头不敢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