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同日本或德国有关联了的人了吗?”
达格从床上站起来,屁股底下的衬衫被压得没了形状,大笑道:“哈哈,这回你的想法可真的是荒唐了!纽伯里波特一半居民的祖辈是爱尔兰人或苏格兰人,而另一半的祖上则同乘坐‘五月花号’的英国清教徒有渊源,他们对此还很自豪。哦,对了,那儿可能还有五十个左右的葡萄牙人,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打鱼,甚至连战争爆发了都不知道。所以,你说的同日本和德国有关联的事是不可能的!”
莱梅克也想冲个澡,于是问道:“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莱梅克环视宾馆房间,发现房间里到处都是纸箱、政府的文件夹、发霉的食物罐头、纸杯,全都是些没用的垃圾,而达格就站在这堆垃圾的中间,正在脱裤子。莱梅克突然觉得这里跟他的讲堂离得好远、好远。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
一路上,莱梅克一言不发,直到战机停落,他才拿下塞在耳朵里的棉球。一辆纽伯里波特警车正停在沥青路上等着他。
那个警官叫休伊特,个子很高,在卡其布裤子和别着警徽的棉大衣下显得格外瘦。他入伍才一年,年纪很轻。莱梅克看到他的身体别扭地窝在方向盘后,膝盖都蜷成了V字形。
达格坐到了前面,莱梅克坐在后面。他们刚一落座还没等开口,那位休伊特警官就自行解释起来,“我马上就告诉你们,我本来是想参军的,但我是平足,所以没办法喽!”
“我相信肯定是这个原因,休伊特。”达格用大拇指指指后座,说道,“那个教授没参军是因为他有个扁屁股。”
“那也比你的塌鼻子要强!”
达格转过头瞪了莱梅克一眼,好像在说,“这下你高兴了吧?”
看到他们交换眼神,休伊特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人正在互相较劲。他把车子从这寒风刺骨的停车场开走,迎着波士顿灰暗的天空驶向前方。
“我买了三明治,”这位年轻的警官指指储物箱说道。车子向北驶去,达格吃了两个三明治,莱梅克则闭目养神。
莱梅克忽睡忽醒,他听到休伊特问为什么一个特工和一名教师会对纽伯里波特和那场海滩凶杀案那么感兴趣。达格则告诉他这是保密的,这次行程中休伊特看到的一切都是在严密的保护之下的。休伊特对此很是兴奋。达格的工作就是保护罗斯福,他主动说起自己对罗斯福的景仰之情。在达格的心中,罗斯福是一名英雄,从“大萧条”时期一直到战争打响,他处理的每一件事都显示出他的智慧和谋略,他是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总统。莱梅克一直保持着缄默,心里则想,他知道的很多故去的英雄人物都不会同意达格的说法。休伊特问起罗斯福的私人生活,达格告诉他说,总统先生喜欢喝鸡尾酒的时候,称它是“孩童般快乐的时光”。罗斯福喝的酒都是他自己调制的,而且经常添加各种东西做实验,他调制出的马蒂尼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一种,只不过没人告诉他罢了。他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但他的意志十分坚强。达格还透露,罗斯福和他的妻子埃莉诺是美国的一对伟大伉俪,但他们的婚姻并非完美无瑕。“冰山一角啊!”他总喜欢这么说。
“噢,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休伊特说,“你还记得那把刀吧,就是我们在海滩上找到的你告诉我们要认真检查的那把?我们刚刚从哈佛得到消息,他们做了一个……那叫什么检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