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点儿,亲爱的。内心的狂躁和攻击欲是意料之中的。当然,还有恐惧感。不过还是集中注意力,问我一个问题吧。”
莱梅克拼命咬紧牙关。大厅里的灯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眉心全是汗。
“你的雇主是谁?”
“这个以后才能回答。重问一个。”
“那个送请柬的女人是谁?”
“她跟你毫无关系。相信我。还是问我从哪儿来的吧。”
莱梅克又瞥了一眼她的包。他完全可以抢过来,赌一把,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几率拿对针管。但现在还有八九分钟。在这段时间内他随时可以将她一枪毙命。而那只包依旧在那儿。况且朱蒂斯也说得没错:他确实想知道她的故事。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这就对了。我来自一个美丽的小村庄。它就在穆特阿拉山脚下,名字叫萨哈卡,你也可以称之为刺客山庄。那是一个景色宜人的地方。有一挂一挂的葡萄、一丛一丛的玉米,有金雀花,有柽柳、橡树和胡桃树。晴天的时候,你可以看到远处的穆特阿拉山。”
“这么说你是……”莱梅克说话有点含混不清了,他刻意清了清嗓子:“你是伊穆朗特人。”
“对。我的祖先是“苏菲伊达”(意为:义侠),哈伊桑?里?巴萨的后代。我们祖辈在山谷里繁衍生息了好几百年。我的父亲是个赶骡人。我对他的印象就是那顶红色的钵罗钵帽子,还有他眉毛上白色的灰尘。我住在小溪边,在一间泥瓦屋里长大。当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我总是穿一条鲜红的裤子,脚踝那儿钉着好多亮闪闪的珠片。我给山羊、绵羊挤奶,再把它们做成酸酪。我还会把羊毛制成毯子,把粪肥拍成块儿,当燃料用。我们总是把拍好的粪肥码在屋顶上晾干。我的童年非常快乐。”
莱梅克用拇指摩挲着扳机,以确认自己还控制着那把威尔湾德。他又一次把枪口推进朱蒂斯的肋骨之间,她却没有反应。
“后来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