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我根本无济于事。”
“但可以阻止你再做这样的事。”
“不,不会的。阻止我并不能阻止这样的事。”她坐起身来,“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就开枪;但是下一个要死的还是得死。你等着瞧好了。你可以把这些都写下来。不过记住,我可全告诉过你。”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朱蒂斯竟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拍打着裙子上的枝枝叶叶,理好衣服,另一只手捏着胶囊,始终没从嘴边挪开。她甚至为了捡包不再看着莱梅克了。
“但你是不会开枪的,麦克。我非常了解一个杀手是什么样儿的,你也是。上次在大使馆,你用那把可爱的小威尔湾德指着我的腹部时,一看你的眼睛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莱梅克又一次用科尔特瞄准她的眉心。朱蒂斯离枪口只有五英尺远,却依然面不改色。她盯着莱梅克的脸说:“你知道这把.38可以把我的脑袋打成什么样儿。可能比阿诺德的还要糟糕。”
莱梅克想起在纽伯里波特被朱蒂斯杀死的那个丈夫来,不寒而栗。
“我知道,”她的口气缓和下来,“一定非常恶心。我也知道那给你带来了阴影。麦克,你想做杀手,你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但恐怕你注定是个报告者,而不是参与者。”
“也许我可以证明你是错的。”
朱蒂斯笑了,笑得足以让人消除敌意,“噢,别这样,麦克。一个女人说你善良温和不会杀人并不是在侮辱你的人格。但我现在没时间安慰你。我得走了。你会理解的。”
莱梅克摇摇头,“你走不了的。”
她反驳道:“历史,麦克,她此时此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要美国总统死,所以才派我去完成这项工作。现在,既然这事已经完成了,历史也会让我活下去。”
他举着科尔特问:“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
她又笑了,用一个真正的杀手的手指对着莱梅克的眉心,和他的武器呼应。
“你又让我失望了。答案出奇地简单,”她背过身去,回头说道——胶囊还举在嘴边,“历史派了你来阻止我。麦克。”
莱梅克从她背后瞄准好,准星正对心脏。
“不要!”
朱蒂斯笑了。突然间,她以惊人的速度全力向山坡跑去,像一匹狼似的越来越快。莱梅克依然用枪对着她,跟着往山上跑去。有一小会儿她就在沉沉的科尔特的射程里。莱梅克深吸一口气想再一次叫住她。
但他终究吐出了那口气,同时,也放过了朱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