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桌子,“你找机会再去公主那里问问,问上几句话比我忙几天都有用,我去衙门里看看,让人去查查粮食。”
刺史府先是闹作一团,而后是刘刺史开仓查粮,其余人不同意,两相对峙,刘章这才知晓自己在清河的威望多么低。
闹不过去,就让人去请陆相。
他亲自带人去请,见到陆莳时,当即跪地叩拜,吓得楚染眉心一跳,“刘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大礼。”
陆相在教楚染酿制桂花酒,手中还有桂花,不好去扶他起来,便淡然道:“刘大人有事请说。”
刘章痛心疾首,将方才的事都道一遍,最后再次恳求:“望陆相出面替下官申冤。”
“申冤二字重了,只是开仓查粮不是小事,刘大人怎地突然要查了?”陆莳眸色幽深,静静凝视他。
刘章不敢抬首,被她盯得如芒背刺,揖礼道:“下官今日去查账,发觉账目不平,就想去查粮,查过心中才放心,谁知那些人仗着人多,竟不同意。”
“刘大人可是清河内的高官,如何就使唤不动他们,说出去也不怕笑死人,如今义愤填膺,可觉得丢人?”楚染在旁唇角微翘,讽刺得刘章家不敢抬头。
她与陆莳对视一眼,冷冷一笑,陆莳却道:“也可,我随你走一趟,殿下可要去看看?”
楚染丟下桂花,拍了拍手,双眉弯弯:“见识下清河这些牛鬼蛇神,在我们郢都内不听话的人都是可以拖出去直接打死的。”
“殿下说的那是奴婢,他们可是有官职在身的人。”陆莳提醒她。
楚染随意道:“那就拖出去打一顿,丢牢里去,等候陛下发落。”
新平公主言词带笑,眸色水盈盈,少女姿态可爱,刘章闻声后就大为放心了,更加坚信陆相在查军粮一事。
万幸将自己摘了干净,他本身也没有参与,然如公主所言,他是清河内最高官员,说他不知,哪里会有人信。
“刘大人去外面等候,我换身衣裳。”楚染摆摆手赶他出去。
“臣等候殿下。”刘章恭谨地退出去。
楚染唇角笑意凝固,“你拉我去做什么,看人打架?”
“殿下去了,闹一通,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刘章就摘干净了。”陆莳淡笑,捏着她气呼呼的脸,“照你方才说的,将两人打一顿,丢入牢里,甚事都好办。”
她为丞相,自然是要将事情压下,殿下过去,事情闹大后,旁人也只道一句少不更事,陛下知晓会更加信了她不染指朝政。
按照殿下往日里行事风格,也会压下此事,为着朝廷名声着想,反其道而行,更能打消陛下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