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殿下纨绔,陛下就会放心。
楚染没有想明白,陆莳的手就搭在她的手腕上,根根白玉如葱,她抿唇,轻轻嗯了一声,总觉得被陆莳推进坑里去了。
换了一身少年人的衣裳,腰间亦无饰物,肤色白净,窄袖细腰,一眼看过去英姿勃勃,与代替太子赈灾时模样一般无二。
刘章等得心口发燥,见到新平公主的装束后,顿觉脑袋疼,如火如荼的事她竟还有心思在打扮上。
一行人赶去粮仓时,那里早就人山人海,两相对峙。
楚染拉着陆莳的袖口,低声道:“陆相,你觉得这像不像军队操练?”
自己人打自己人,就为了给别人看。
十月的尾巴,满目枯黄,粮仓附近的树上光秃秃的,看不见绿意,平添一抹凄凉。
陆莳与楚染下车后,便有人来迎,那人不知是何官职,见到陆相后大倒苦水:“陆相,刘大人办事并非下官等不听,天气不好,恐会落雨,开仓查粮,容易糟蹋粮食,落雨后粮食受潮,到时无法交差。”
楚染讽刺道:“你以为四五月的黄梅天,还受潮,又不是将粮食搬出来晒,怎会糟蹋。”
那人未曾见过楚染,见她一副少年郎的打扮,只当是寻常小将军,当即斥责道:“本官与陆相说话,岂有你说话之地,莫要坏了规矩。”
不用刘章动手,这人就已将事情闹大,陆莳冷声道:“对殿下不敬,也是你的罪过,以下犯上,先拿下。”
还未开始对峙,陆相就恼了,其余的人看着新平公主都是一愣,只当是小将军,忙俯身行礼。
方才叫嚷的那人瘫软在地,未曾开始就已经败了,忙叩首行礼,大呼:“殿下、殿下,臣不识您,望殿下恕罪。”
楚染不搭理他,反看向粮仓,拉着陆莳就道:“陆相,你我去看看粮仓里有什么宝贝,让人这么藏着掖着。”
清河的粮仓颇大,一眼看过去,比起相府还要大些,新平公主开头几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话,陆莳也心明,这不过是刘章的一场戏。
未曾敲锣,就知戏里说些什么。
连城亲自带着人去查,也不用清河的,他开时带了几百人,全都吩咐下去,对着账目查粮。
楚染作势看了几间屋子,趁着无人在与刘章道:“刘大人莫要将我与陆相当做猴来耍,你自己干净,我是信的,但是用我们来演戏,就要想想后果。”
陆莳走在前面吩咐连城一些细节,听不到新平公主的话,可看到她黝黑的眸子,遍体生寒,刘章心里稍稍安定,“此事还要谢殿下提醒。”
“记着就好。”楚染冷酷一笑,大步追上陆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