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了。她有机会和学生一起去波兰参加国际少年钢琴比赛。就是说,所有的参加者都
要和自己的教师一起参加,但我们城市的两个学生都由市党委的政治指导员陪同。”
“天哪!太荒谬了!”娜斯佳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但是为什么呢?”
“您怎么想呢?60年代一个姓瓦尔特的穷音乐教师怎么可能因公出国呢?根本没什
么可讨论的。更糟糕的是,有一个白痴认为有必要向她解释为什么她的学生跟市党委的
人一起去,而不是跟她。那人没有足够的勇气道出反犹太主义的理由,便说,据有人说,
她的外表不符合代表性。在大赛上,在宣布演奏者时,一定要介绍他的教师,教师也要
起立向观众和评委致意。有人说,那时您的腿和您的脸……怎么好……”
“那么,后来呢?”
“后来列基娜立下目标并为之努力工作。她额外招收了许多学生,为的是攒钱。她
没旧没夜地操劳。最后她请假去了莫斯科。经过整容,脸部虽没有完全改变,但好看多
了。如果不专门仔细观察,还看不出来。但腿的情况相当不好。一共做了4次手术,一
次接一次,不知什么地方没弄对,说穿了是误诊。如果从前列基娜只是有一点跛,那么
在治疗之后反倒要拄拐杖了。那时她已经快40岁了。个人生活可以说完了。要是她以前
有很多钱,早10年去求医诊治的话,就会完全不同。她会有家庭,会有孩子。可是现在
她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要知道,她现在有很多学生,”娜斯佳表示异议地说,“您不是没有忘记她吗?”
“不应过分夸大我的行为,娜斯佳,我拜访列基娜,不仅因为把她当做一个我终生
都要感谢的老师,而且把她当做天才的音乐家。如果您愿意,请到我房间去,我给您看
看我指的是什么。”
“太晚了。”娜斯佳略表反对道。
达米尔走到路灯下伸手看看手表。
“2点20分。的确,晚了点。让我们都以诚相见,直言不讳吧!我总是喜欢诚实和
质朴。您不反对吧?”
“试试看。”娜斯佳用冻僵的嘴唇说出的话几乎难以听到。她已开始厌烦。
“首先,我提议以‘你’相称。你看合适吗?”
她点点头,尽管心里在怨恨自己。
“第二,我郑重向您,是向你宣布,我不仅喜欢你,而且非常喜欢。我几乎爱上你
了。无疑我非常想我们一起到我房间去,但还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如果你认为今天还
太早,我准备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在我役飞回新西怕利亚之前这一周的任何一天。
只是不要把两件事混淆了。我带来了设备,因为我到列基娜这儿来是为了听建议的,我
是来工作的。如果我邀请你到我那儿去,也只是为了把我的成果给你看,我的邀请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