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是谁写的信呢?”
“谁写的都一样,”他给她的杯子斟上马提尼酒,加进冰块和一小片柠檬后说,
“这是我们有意制造的困难。”
“您不想说,”娜斯佳狡猾地笑一笑,接着说,“这个人的年龄不小于35岁,或者
如果他还年轻,他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喜欢诗歌,虽然他自己不会写诗。他的幻想力比
较贫乏。怎么样,对不对?”
“我是问把信交给谁了,我等您解释。”
“您自己没读过那封信吗?”
杰尼索夫点点头。娜斯佳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不慌不忙地朗诵起来:
“这个人尽量忘却你,也正因此你一次次闯入他的记忆,像你不由自主重复的一首
萦绕脑际的歌或醒目的广告词。这个人今天,现在,他自己也不再怀疑,终于开始忘记
你。这一刻你失去了多少东西呀!”
“这是什么?”杰尼索夫大惑不解地问道。
“是位西班牙诗人的诗。刊登在六十年代未《外国文学》杂志上。”
“您的记忆力可真好!”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赞叹道。
“我不是说坏话,您的人是个马大哈,在这些细节上露了马脚。”
“也就是你吧!”他大笑着说,“除了你,谁能想起差不多30年前发表的诗呢!你
没忘记,也属偶然吧?”
“正是,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诗嘛,挺不错的,在那个年代酷爱诗的人都能
记得。警察中这种人现在已经不多了,但在有阅历的律师中还不难找到。我们的律师不
同于侦探和侦查员,可以工作到高龄,可不要白白把他们浪费了。”
“我明白了,”杰尼索夫转而严肃起来说,“怎么,阿娜斯塔霞,我们谈案件吧!”
阿兰没想到客人的访问耽搁这么久。已快8点了,可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还在
和她讨论着。看来,应该为她准备晚饭了。
阿兰看了看记录本,双手搓了搓胡须,便动手洗茄子。如果再过半小时她还在这儿,
他一定要给她吃东西。
娜斯佳一边吃着菜丁,一边说:“您的厨师真了不起。他做的菜正合我的口味。艾
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我们遇到的情况相当严重,让我晚上想一想,怎么对付您的客
人。”
“您想和他们谈谈吗?我可以命令把他们送来戈罗德,或者把您送到别墅去。”
“我还没决定。您看,如果他们瞒着您做一些事,又怎么可能对我毫无保留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