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这一晚上想不出怎么谈话,那么谈也没有意义。但应当把那个姑娘送到游泳池那儿,
我想就地弄清楚情况。”
“是啊!我们怎么联系呢?我不想在疗养院您的周围出现一些您过去从没交往过的
人,这会惊动犯罪分子的。您房间有电话机插座……”
“有的,我注意到了。”
“今天您会有一个电话号码。再给您一部电话机,只是您不用时,一定要取下来收
在某个地方。铃声的音量要开到最小。几点钟可以给您打电话呢?”
“差15分11点,那时我刚治疗回来。”
“10点45分我给您打电话。”
杰尼索夫送娜斯佳到汽车旁,道了晚安,才慢慢地回到房间。是呀,我没有看错她。
如果她不行,还有谁能胜任呢?她多大年纪了?阿纳托里说她33岁。当然不是小女孩了。
但看起来还是个女孩的样子,谁都不会认真对待她——这正是她的一个秘密武器。不,
她的秘密武器是她的头脑、记忆力、思辨性、逻辑性和判断力。而其余的东西只不过是
一种伪装,让人不注意她的武器而已。“真聪明,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杰尼索夫几乎
爱怜地想到。
尤里·费多罗维奇·马尔采夫蜷缩在自己“秘密的”住处的沙发上,两手抱膝抵在
胸前。他刚看完一遍片子。他一直害怕的时刻又出现了。电影几乎没有用。从上一次发
作到现在过去了一个半月。以后又怎么办呢?什么时间才给他提供新的药物呢?
“她,是个蠢货,专门和我找茬。”他想着。马尔采夫的性格出现了双重性。作为
小尤拉的他越来越专横武断,但是如今马尔采夫却没有力量抵挡。从前他寄希望“药物”
给他力量,信心便产生在不可抗拒的效应中。现在对抗小尤拉的力量再也没有了。
“我,尤里·费多罗维奇·马尔采夫——学校的教导主任、英国语言和美国文学教
师,我有妻子和快成年的女儿。”他不知絮叨了多少次这番话,竭力淹没一个对严格要
求和监管的母亲不满和仇恨的8岁男孩的声音。马尔采夫感到,他的大脑已被软化,改
变了形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比较小,是属于他的;另一部分很大,是属于小尤拉的。
天啊,太糟了,太糟了!
他不再诅咒,紧紧地闭上眼睛。刹那间他的头脑中充满了歇斯底里般的吼叫声:
“我恨她!我要她死!让她死去算了!马上就死!让她死去算了!”
马尔采夫从沙发上跃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在“他的”半个大脑里产生的思想和
小尤拉的思想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他们不把电影拍完呢?他们答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