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知道这不是戴蒙,但是它给我的感受惊人地强烈。就好像有人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狠狠地打了一拳。这种景象让我完全透不过气来,让我直喘粗气。眼泪减轻不了事实的残酷。之前我已经多次明白了那个道理。
我跪倒在这个被杀害的男孩身边。他看上去好像正在睡觉,不过正在做一个可怕的恶梦。有人把他的眼睛合上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凶手干的。我想不是。更可能是某个行善的人干的,也可能是一个好心却很粗心的警察干的。这个小男孩穿着膝盖上有洞、破旧而宽松的灰色运动服和破旧的耐克旅游鞋。和夏耐儿一样,他的右脸差不多被凶手全打烂了。脸被弄碎了,但上面还留有参差不齐的窟窿和星星点点的眼泪。他的头下面淤积着鲜红的血。
这个疯子喜欢毁灭漂亮的东西。这让我有了一种模糊的想法。这个凶手本人是否有一定的残缺?是身体上的,情感上的?也许两方而都右。
他为什么这么恨小孩子们?他为什么在索乔娜学校附近杀害他们?
我翻开这个小男孩的眼睛。这个孩子朝上盯着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我就是要看看。
第25章
"亚历克斯博士......亚历克斯博士......我认识这个男孩。"一个颤抖的声音说,"他是我们低年级的。他名叫弗纳。"
我抬起头,看见了戴蒙学校的校长约翰逊夫人。她忍住啜泣,她拼命地忍住啜泣。
她甚至比你还要厉害,爸爸。这是戴蒙对我说过的话。也许他那么说是对的。这位学校校长不愿意哭泣,不允许自己哭泣。
验尸官正在约翰逊夫人旁边站着。我也认识她。她是一个白人女人,叫珍宁。看上去和约翰逊夫人同样年纪。三十五岁左右,大小出不了几岁。她们一直在谈话,在商量,可能在互相安慰。
索乔娜学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是这所学校?先是夏耐儿,现在又是弗纳。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位校长知道些什么?这位校长相信她能帮助侦破这些可怕的谋杀案吗?两个死者她都认识。
验尸官正在安排尸检以确定死因。她看起来被这个孩子所遭受的残暴攻击所震惊了。为一个被谋杀的孩子做尸检真令人难过。
这一个分管区的两个侦探在近旁等着。殡仪馆的人也在附近。现场的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令人悲哀,那么令人难过。没有什么事情比一个孩子被谋杀更令人痛苦了。至少我所见过的事中没有。我记得我所见过的每一个被谋杀的孩子。辛普森有时候告诉我我太敏感了,不适合作凶杀案侦探。我反驳说每一个侦探都应该尽可能的敏感与富有人情味,我站起身来。我身高六英尺三,比约翰逊夫人就高几英寸。
"两个谋杀现场你都到了。"我对她说,"你住在这一带吗?你住在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