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抱了奶奶一会儿,我可以感觉得到她瘦弱的身体里面的愤怒。我紧紧地搂着她,想着她所暗示的,这个追到我家里来的邪恶的化身,是多么可怕。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人会追逐警察的家人。不过,我觉得这个凶手精神不正常。
"晚安,奶奶。谢谢您为了我们一直在这儿。"我贴着她的脸,闻着她身上丁香爽身粉的味道,轻声说,"我听见你说的话了。我同意你的看法。"
她离开房间以后,辛普森摇了摇头。然后他终于笑了,"跟以前一样厉害,伙计。她真的都变了个人了。不过,我喜欢她。我喜欢你奶奶。
"我也喜欢她。大多数时候如此。"
我正仰头凝视着天花板上的电灯,极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某种我能够理解的东西上面,比如说电,电灯,板条什么的。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一个嗜杀成性的疯子。他们就像是从另一个星球上来的--这么说毫不夸张。
我平生第一次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觉得受了侵犯,极其愤怒,又为我的家人感到害怕。也许这些电话什么事都没有,但我不能肯定那一点。
我从冰箱里为我们俩拿了两瓶啤酒,"噗"的一声打开了。不管怎么说,我需要和辛普森谈谈。这一整天我都没有一点闲功夫。
"她是为孩子而感到害怕。这让她毛骨悚然。爪子都伸出来了。"辛普森说,接着长长地啜了一口啤酒。
"而且是尖利的爪子,伙计。"尽管情况极其糟糕,我又疲惫不堪,但终于还是挤出了一点勉强的笑容。
我们俩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凝听着第五大街上这座老房子里的寂静。这种沉默不时被暖气管熟悉而单调的当当声所打断。我们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现在没有骚扰电话打来了。也许奶奶的口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和那些侦探明星们找摩尔家的孩子找得怎么样了?"我问辛普森,"今天有什么事吗?我们组其他人有什么新消息吗?我知道我们的监视中断了。人手不够。"
辛普森耸了耸宽宽的肩膀,在椅子上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变硝又狠又阴,"我们在他房间里发现了少量化装用品。也许他用化装月品扮成了老人模样。我们会找到他的,亚历克斯。你觉得他是今晚手电话来的那个人吗?"
我伸开双手,接着点了点头,"那才说得通。他肯定想要人特另关注他,想被人看做重要的人,约翰。也许他觉得杰克与吉尔把该为他的关注抢走了,抢了他的风头。也许他知道我正在办杰克与吉力那个案子,他对我很恼火。"
"我们只得问问那个小学员了。"辛普森说。他非常恶毒地笑了这是他最好的笑容之一,要不就是最坏的笑容之一,"真希望我像这样受人欢迎,宝贝。没有什么怪物深夜给我打电话。在我房子上挑逗性的短信。没有一点那样的事情。"
"他们不敢。"我说,"没有人疯到那个地步,就是特鲁丝学校睁凶手也没疯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