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地板,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伊桑。他取消了你们的继承权,你们三个。”
他瞪大了眼睛。“你开玩笑吧?”
我摇摇头。
“狗东西。就因为我们吵了一架?我不信。所以你刚才问了那事?‘吵架’的事?”说到“吵架”这个词,他抬起双手做出引号的手势,表示那是我的说法,不是事实。
“确实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简直荒谬。你听说的事情,全是胡说八道。”
“我转达你父亲的话,他告诉朋友们的事情,他说你当着他的面摔上门。”
“因为这个,就取消我们的继承权?几句气话,他就把我们拒了?这不公平,这怎么能公平。”
我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他的愤怒是正常反应,应该给他时间接受。
“喂,我跟你说话呢。”
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想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好啊,我告诉你事实,我有证人。我来这里接孩子,我临时住在别处。我老婆就站在那里,你愿意可以去问她。他喝得醉醺醺地到我家门口,站都站不稳,说什么倒霉,50万,他是无辜的……他不该坐牢……切,我才不信。他求我原谅,要来好好地拥抱我。他其实是想借机认识我老婆和小孩。浑身酒臭,臭不可闻。我不可能让他进门。能让孩子们看到他这样吗?我叫他赶紧滚,除非戒酒一个月,否则别想来。他肯定做不到,因为我从此再没见过他了。”
“那时候他去过你两个妹妹家吗?”
“当然去了。既然你相信他那套鬼话,你肯定知道。他说想找妹妹们,我像白痴一样把安娜工作的地方告诉了他。他去的时候也是醉醺醺的,出尽了洋相,气得安娜一个月都不理我。现在我们没有继承权了,倒像是我们亏待了他。”
“伊桑,说实话,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你凭什么责备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吧,他进索莱达之后就死了,从那天起我就不认这个爸爸了,埃伦和安娜也一样。见鬼去吧,我不要他的钱,让他带进坟墓吧。”
此时不要发表意见为好,说什么都无异于火上浇油。
伊桑瞪着我。“没了?事情说完了?”
我犹豫了,“有些私人物品他希望转交你们,在他的银行保管箱里,12月听证会结束才能取出,到时我寄给你们。”
“私人物品?”
“他给你们每个人制作了一本图册,加州可食用植物和野花。”听到自己如此没有底气,我的脸又烫了起来。
“小图画书?我好想看啊。问一句,钱怎么处理了?刚才忘了。送人了?捐了?用我们的钱扮好人?”
“他把钱留给了我。”
“说什么?”
“他把财产留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