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青年人突然后背猛挺,朝后弯了过来,身体僵硬的如同门外站着鬼,紧贴青年人而站的中年人自觉他一脊梁撞在自己胸口上,两人都退了开来,中年人越过年轻人肩膀朝外看去,门外绝没有鬼,有的只是一张笑容可掬地脸,虽然那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刘兄刘元三兄,别来无恙啊。」那笑脸说道。
半弓腰摆出一张弓步的刘元三脸色惨白,片刻后眼睛才挪到那笑脸下的鹰标上,血色又回来了,他怔了会,才立直身体强笑道:「呵呵,原来是王天逸啊,又见面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们是同事呗,他一定要来拜见一下老朋友。」王天逸身后闪出刘三爷。
※※※※※
原来青城来的客人正是由刘元三和赵镖头一正一副两人带队,因为长乐帮济南部一直和青城有生意来往,他们几个人就下榻在刘三爷的客栈。
本来刘元三看王天逸的眼光总有点像老鼠看见猫,不敢对视,总是斜斜的歪着脖子有点艰难地和王天逸对话。
但王天逸身着长乐帮鹰标锦袍,一副守规蹈矩的模样,脸上都是笑意,嘴里全是暖语,哪里摸得到半分那雨夜夺命双手剑的冰冷寒气,刘元三的脖子也慢慢地直起来了。
他也没不知道司礼是干啥的,问明了王天逸的级别却是相当于掌柜副手,论起来略低于他青城总教头副手一职位,腰杆随即也挺直了,舌头也快捷起来,不一会屋里居然笑语盈梁。
一顿酒吃得倒也融洽,王天逸和刘元三两个人只论情却不论旧──不揭旧疤痕,连自己是青城出来的都不提,就算好奇的赵镖头偶尔插几句试探的话,在旁边巴巴的等着听点稀罕事,王天逸嘴里就是哈哈,却是滴水不漏,刘元三摸到了王天逸的道,心里舒服了很多。
「天逸,长乐帮做盐生意,我恰好认识一个家伙喝酒的时候给我讲起里面的道道……」刘元三往盐上扯。
摸我的底还是验我的底?王天逸心中冷冷一笑,随口说起来。
又喝了一会,王天逸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当着赵镖头和刘三爷交给刘元三,笑道:「兄弟早年鲁莽,冒犯了青城的剑威。近年来每念及此,总心有不安,后悔不该当初。但江湖上没有过不去的河,没有趟不平的路,这里面是五千两的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补过,刘兄此刻既然是全权代表青城而来,就请刘兄代青城派收下,并转达我的歉意。」
刘三爷也在旁边以师兄的身份帮腔,劝刘元三收了。
赵镖头一听,熟悉江湖规矩的他心里透亮,暗道:这长乐帮的刀疤年轻人以前看来得罪过青城,此刻是来洗白来了。不过一出手就五千两银子!乖乖真不得了,长乐帮真是有钱,哎,不对了!也许是他挑的事太大了?不能啊!青城和江南距离可不近,越远洗白价就越低,而且他还是七雄门下的人,和青城洗白,能砍到三分之一!最近几年青城风平浪静,没有啥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