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剑涛自觉脑门上血突突的在跳:「闭嘴!」
一声大吼,谭剑涛掏出那把剥鱼鳞的刀颤巍巍地对住了张川秀。
「你要杀我?是灭口吗?」张川秀看着那刀,脸上似笑非笑,倒像是要大哭一场:「你刚才用这玩意儿让我坐在那里,你以为我怕的是你吗?我不敢在那些高手面前生事而已。你能杀人吗?醒醒吧,剑涛,你早不是青城弟子的领袖了……」
谭剑涛面如死灰,刀「铛」的一声掉在地上,那片粘在上面的干瘪鱼鳞轻飘飘地磕飞了。
「川秀,我去找计百连,拿到银子后就远走高飞了,你不要……不要……不要给王天逸说……」谭剑涛双手下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磕头。
张川秀无力的挥挥手,脸别过去说道:「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管……」
看着谭剑涛那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张川秀一声叹息瘫坐在椅子里,叫道:「说什么说啊,要是王天逸翻脸,弄不好我也没命了,还落个恩将仇报的恶名……」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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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爷,我一直仰慕昆仑,您知道我祖父的叔叔的女婿,就是昆仑的。听他说那个时候昆仑,武当,少林三雄并立,委实风光地很……」听着客人的喋喋不休的马屁,宿醉未醒地强忍着头疼,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椅子上的他丝毫不顾礼节,揭开客人所送礼物的盖布,看见竟然是一盘罕见的西域水果,眼睛一亮,伸手拿了一串葡萄张口便大嚼起来,连核都不吐。
看主人如此喜欢自己的礼物,客人眼睛一亮,唾沫飞得更远了,昆仑的人是贵客,做为一个没有后台的江湖掮客,能轮上他来拜见委实不容易,花了不少银子,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目的就是看看昆仑有的长乐帮的盐引能不能转卖给他,这可是好东西。
不过眼前这个昆仑高手左飞可是能气死人,不光是一股酒气熏熏地来见人,而且根本不好好听你的,不停地打哈欠,嘴里嗯嗯啊啊的,让这客人恨不得有跳起来狂抽左飞耳光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过来对哈欠连天的左飞凑着耳朵说了一通。
就在客人瞠目结舌中,左飞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大喇喇的撇下他出去了。
不一会,左飞连蹦带跳地回来,也精神了,象只猴子般坐在椅子里挪动不已,盯着客人上上下下看个不停。
客人惊异之下,却以为左飞彻底醒酒了,身为江湖掮客,口才好不好另说,但对人谈生意却是一谈就上瘾,见到自己说话的对象精神头来了,自己更兴奋了,天花乱坠地说得更起劲了。
左飞则好象怀里塞了一条猴子,在椅圈里挪来挪去,一会低头咬牙切齿一会盯着说客发呆一会又把拇指塞进嘴里大咬。
「左爷,您这是……」听众兴奋当然好,但如此扭动不安委实让说的人有点忐忑,说了半天,说的人试探的问道,想看看这个昆仑派的高手是不是有羊角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