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严峻的警官走进办公室,他很快地瞥了我一眼就离开了。外头有车子发动的声音。
值勤警官按下对讲机的键,“组长,我是格里德尔。有位菲利普·马洛先生刚来呈报一件波顿巷的命案,救护车已经上路。格林警官也出发了。有两部警车在现场附近。”
他听着对方的指示,然后望向我,“亚历山德罗组长想跟您谈谈,马洛先生,请沿走廊下去,走到右边最后一个门。”
我穿过旋转门时,他又对着麦克风忙起来。
右边最后那扇门上写着两个名字。亚历山德罗组长的名牌紧钉在木门上,格林警官的则插在一个可替换的夹板上。门半掩着,我敲敲门便走进去。
桌后的男人跟门口的值勤官那副正经八百的样子相比毫不逊色。他正拿着放大镜在端详一张卡片。一旁的录音机传来模糊不悦的声音,讲述着恐怖的故事。这个组长身高约六英尺三英寸,有一头浓厚的深色头发,一身纯橄榄的肤色。他的警帽就放在办公桌上。他抬头瞧见了我,便关掉录音机,然后把卡片及放大镜摆在一边。
“请坐,马洛先生。”
我坐下。他一言不发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他的双眼看上去相当温柔,不过他的唇形线条可不是如此。
“我知道你认识卡萨的雅翁侬少校。”
“我是见过他,组长。可是我们并不熟。”
他轻轻扬了嘴角一笑,“这我倒可以想见。他可不会喜欢让个私家侦探在饭店里盘问他。他以前是军中反间谍小组的成员,所以到现在我们还称他少校。这里是他妈的我待过最友善的城市,我们这些人也他妈的温和得很。不过我们再怎么说仍是警察,现在你告诉我,这个西法诺·张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那家伙叫这个名字。我还不知道。”
“没错,我们挺清楚那小子的。你能告诉我你到埃斯梅拉达来做什么吗?”
“我受雇于洛杉矶一位律师,克莱德·乌姆内,他要我搭火车跟踪一个目标直到对方在某处落脚。他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乌姆内说他代表华盛顿某家律师事务所出面,他也不清楚整件事的缘由。我接下案子是因为反正跟踪不犯法,只要不打扰对方。后来对方在埃斯梅拉达这里落脚,我回到洛杉矶想把整件事搞清楚,但是毫无结果,所以我拿走了我认为合理的一笔酬劳——两百五十美元,拿去结算我所有花费,但乌姆内对此非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