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伊藤太太有了预感。她小跑步靠近一看,纸上写着:「给您添麻烦了。」果然,伊藤太太这么想,手伸向门把,门没上锁。
她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了。
「那是某种预感吗?我一开门就看见梶川先生了。」
伊藤太太叹口气:
「他似乎在半夜一点或两点去世。会觉得梶川先生来过,果然只是我的梦吧?可是……」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贴着老家住址的纸箱也妥善收好要寄回家的东西。梶川先生还留下一封信,有张纸写着请处理掉其他行李,同时还附上寄送东西的邮资,不过他没留下遗书。或许是害怕弄脏房间,身体下面还铺着塑胶布。
「那个不断道歉的声音就好像是真的,实在是……唉。」
「根据梶川先生家人的说法,他的存款似乎见底了。」久保小姐说。
确定的是,他连隔月的房租和水电费都付不出来。
「房东太太很心痛,她说房租可以跟她商量的……真难过。」
这件事的确只能说很难过,梶川先生细腻的性格可从一心一意不想替别人造成困扰的行为中窥见一二。实在很悲伤。
「他去世的时间跟我房间出现怪声的时间差不多,简直就像梶川先生回到原来的房间。」
冈谷公寓的二〇四号房。
在和室摇晃的人,真的是他吗?
——应该不是。
如果久保小姐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在和室摇晃的是穿和服的女性,不是梶川先生。而且梶川先生用双层床上吊,不是典型的上吊方式,不会在虚空中摇晃。时间也有差距。久保小姐是在十二月意识到「擦过榻榻米的声音」,但她觉得在那之前就听到声音了。
「……还是说那是某种预言呢?」久保小姐说。
不过,若是要把事情讲得更像怪谈,也可说是穿着和服的女性呼唤了梶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