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这位正值壮年的驸马,竟有暗疾,放纵到一半就呜呼哀哉。
掌柜发现情形严重,立刻改抛尸为送尸,将麻烦送还二郎庙。
樊大坚拿着圣谕抄本,又将麻烦转到胡桂扬手中。
“这是真的吗?京城骗子多,没准这就是其中一个。”胡桂扬拿着纸看了一遍,瞧不出真假。
“万一是真的呢?”樊大坚感觉头顶布满乌云。
“尸体到了你这里,推是推不走的,你必须立刻去找管事的官员,悄悄将此事通报上去,皇家顾及颜面,或许还有你的生机。”
“万一龙颜大怒,不顾及颜面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一个小小的庙主,死前还不得高高兴兴地谢恩?”
樊大坚哀叫一声,“这算怎么回事?那两个惹祸精……我将尸体送走。”
“没用,乌鹊胡同是知情者,你不上报,他们就会上报。”
“不行,我心里全乱了,胡桂扬,胡爷爷,你得给我出一个主意,我该去找谁?宗人府?礼部?西厂?锦衣卫?”
“先去打听明白,死者究竟是不是驸马楼耀显。”
“嗯,然后呢?”
“不是,就向顺天府报官,是,就去西厂求见汪直,请他示下,记住,跪在地上别起来,对他要言听计从,他若发火,你就有救,他若不动怒,你最好想办法逃走。”
“可怜我这个庙主才当几天,眼看就要过年……”
“嘿,等在家里的公主才可怜呢。”胡桂扬起身撵人,“让蒋二皮、郑三浑看守尸体,别让他们离开半步。”
“明白,我真想杀了他们两个……”樊大坚抬眼看向胡桂扬,真觉得这是一个主意。
“除非你将乌鹊胡同那边的人也除掉。”胡桂扬用这一句话救下两条性命。
樊大坚跺跺脚,“好吧,我去打听真假驸马,一有消息我就来找你。”
“明天一早再来。”
“你要出门?”
“嗯。”
“去哪?”
“嗯?”
“我不问了,明天一早……只要我还是自由之身,一定来见你。”樊大坚无奈地告辞,心里有预感,这个驸马十有八九是真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胡桂扬坐了一会,先让心思安定下来,然后去面馆吃了一碗面,与客人闲聊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出门去往本司胡同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