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惋惜吗?”
星期六,贝舒又来到巴尔内特的事务所。巴尔内特吸着烟,沉思着,不回答问题。星期一,贝舒再次来了,垂头丧气。
“没有进展,”贝舒低声埋怨道,“那些家伙全是废物。现在奥尔加的蓬巴杜夫人床和卧室里的家具物件正被运往某个港口,然后运到国外,有朝一日会被出售。我这个警探,在奥尔加面前,是个什么模样?是个傻瓜。”
他看见巴尔内特只顾望着香烟的烟雾往天花板盘旋上升,便勃然大怒。
“我们就这样跟可怕的对手较量吗?那可是你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对手……那些人以独特的方式行事,他们竟然采用那种办法,并且搞得天衣无缝……你居然还心安理得的?毫无疑问,他们派人潜入了案发地点,你不想试着揭穿他们的阴谋诡计?”
“在她身上,”巴尔内特说道,“有使我特别喜欢的某种东西,我就对其他一切都不大注意了。”
“什么?”贝舒问道。
“她的天性,她的主动性。她从不哗众取宠。奥尔加怎么想就怎么说,根据本能行事,按照她的怪念头随心所欲地生活。我给你重复说一遍,贝舒,这是一个美妙有趣的女人啊。”
贝舒在桌子上重重地击了一拳。
“你知道她把你看成什么人吗?看成一个笨蛋。她跟德尔·普雷戈谈起你的时候,他俩笑得直不起腰来。笨蛋巴尔内特……吹牛的巴尔内特……”
巴尔内特叹息道:
“令人难堪的形容词!名不副实可怎么办?”
“明天就是星期二。应该像你承诺的那样,把蓬巴杜夫人床找回来呀。”
“哎呀,可惜,我不知道那张床在哪里。请你给我出个主意吧,贝舒。”
“叫人去把窃贼抓起来。从他们口中你将得知真相。”
“这容易得很,”巴尔内特说道,“你有逮捕证吗?”
“有。”
“有受你指挥的人员吗?”
“我只要给警察局打个电话就行了。”
“你就打电话吧,要求今天给你派两个小伙子,到卢森堡公园附近奥迪翁剧院的走廊里守候。”
贝舒惊跳了起来。
“你在嘲弄我吗?”
“绝对不是。你相信我会甘心让奥尔加·沃邦把我看成笨蛋吗?怎么可能呢!我不是一向信守诺言的吗?”
贝舒思索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巴尔内特讲的是正经话,六天来巴尔内特躺在圈椅里,根本没有停止思考这个谜。他不是常说,有的案件,思考要胜过任何调查吗?
贝舒不再发问了,打电话找他的一个朋友,那人名叫阿尔贝,是局长的心腹。他俩商定:派两名探员去奥迪翁剧院。
巴尔内特站起身,做好准备。三点钟,他们出门了。
“我们到奥尔加住的街区去吗?”贝舒问道。
“到那所房子里去。”
“但是,不到她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