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昭昭很想客套:“您如今在哪高就?”但又怕对方回答:“工地搬砖。”那她岂不很尴尬?
据她所知,他成绩不太好,明明单身十八年,考得还不如她一个在早恋上下了苦工的人。当然了,她考的是医科大学的本硕博连读。
遂作罢。楼昭昭沉默地拖着腿进了电梯,到本医院的药房拿药,医学研究所是医院附属机构,急诊部药房主管是她的学姐,对她领毓婷露出八卦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昭昭?”主管亲自拿药,精心制作的美甲刮着毓婷粉色的包装。
楼昭昭的心灵再度受创。
她拿着毓婷看了两眼,突然一只手按住了她,又是阴魂不散的秦玠。
“我结扎了,你不用吃。”秦玠说。白色t-shirt包裹下是他漂亮的肌肉,个子高大,脸也英俊。
楼昭昭目瞪口呆。学姐合不拢嘴。
结扎??
而且,结扎就结扎,您干嘛非要这么大声嘛?学姐的八卦之魂已经快突破天际了您看到了吗?
楼昭昭忍了又忍,强作镇定地走了。
到了她的小公寓楼下,他还是在五步之内跟着她。惨白路灯的光打在她脸上,楼昭昭早就整理过她在欢爱时候被他撩拨的长发了,此时倒也不怎么蓬乱。
只是两个人影子斜斜地叠在一起,有爱情恐怖片的氛围。
楼昭昭斟酌再三,开口:“以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道歉。”
她走在路上胡思乱想了很多,比如这个人是来报复她的,其实早就染上了梅毒艾滋,通过体液传播,说不准马上还要掏出一件寿衣丢在她脸上。
再比如秦玠对她念念不忘很多年。
对她这个始乱终弃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