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恶魔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低低窃笑,像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刃:“别妄想了,你是巫蛊的产物,你就该沉沦在地狱里......”
南宫牧双目里网上血红颜色,脸上神情似绝望似悲哀又似崩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滚开!滚开!”
“你当然听不懂,你怎么会听得懂呢?你全都忘了,全都忘了,不是吗?”
“你真觉得......那位尊者会选择你吗?你真觉得她会屈尊降贵看你哪怕一眼吗?可怜虫。”
漆黑一片之中,南宫牧慢慢地停下了嘶吼。
他伏在书堆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极度的茫然和惶恐。
“她会的......她会的......”
“她会的......吧?”
月落日升。
蓬莱宗的清晨来得很寂静,没有人会知道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芈渡今早起来的时候,只感觉脑袋痛得要死,喉咙也干渴得像是要裂开。
久违的宿醉感袭来,芈渡伏在床边绝望地嚎了一声。
为什么她都是尊者了,还免不了宿醉的头痛啊——!
最可怕的是,昨晚醉酒之后的记忆,她是半点没有了。
就连自己是怎么上的床,芈渡都不知道。
她喝断片了。
如果是开宴会喝断片了那芈渡还不至于这么害怕,毕竟宴会上还有她靠谱的师弟扛着。可这把是她和师兄单独喝酒喝多了啊!!!
芈渡内心都快蹦出来尖叫油画小人了,还在紧急转动脑子思考对策之时,忽然听见卧房外传来脚步声。
房门一开,她那绝美的病弱漂亮师兄平静地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醒了?”谢授衣淡淡地笑了一下,“起来把汤喝了。”
芈渡:总感觉师兄他越来越贤惠了。
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万万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绝对会被师兄杀了。芈渡翻身坐在床边,接过师兄递来的精致小汤盅,颇为心虚地抿了抿唇:“师兄今日醒的好早。”
“嗯,知道你今天起来肯定会头痛,便醒得早些,替你熬点甜汤。”谢授衣点点头,神态已然很平静。
就是这种平静,让芈渡越发心中不安。
“那个......”芈渡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日喝得有点多......应该没说什么胡话吧?”
“胡话?”
谢授衣眼中神情难得波动一下,他扭过头去,阳光下的美丽容貌看不出喜怒哀乐,一句话都没说。
很显然,那是隐约被提起阴冷情绪的神态。
师兄半句话都没出声,芈渡心里当即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