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的叩门本就惹人不爽,在听清这声响是连续紧凑又轻快的四声之后,莺奴抖了一抖,下意识地抓住了被角。
她不敢让崔黛等太久,只好调整内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门开了,崔黛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莺奴湿润的下睫,听她问道:“公子有何事?”
若是以前,崔黛断不会如此开门见山:“我来……自然是有关于你。”
崔黛的神态过于坦然,莺奴便知道定是邪云和她说了什么。
“莺奴不知公子何意。”
崔黛压低声音,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射出寒芒来:“媚毒未解……你难道还想找别人疏解不成?”
莺奴狭长的凤眼很少见地显露出哀伤的情绪,她看着崔黛的脸,只道:“未曾。”
崔黛明显是有备而来,她拿出一个熟悉的瓷瓶,拇指一挑,软木塞轻松地被顶开。莺奴反应过来,骤然抓住崔黛的手腕:“这是何物?”
见她的表情又开始松动,转变为担忧和焦急,崔黛轻呵一声:“你居然也怕会这东西。”
莺奴不得不出言阻止崔黛,生怕她把这药给喝了:“公子,不要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崔黛生了气,瓷瓶便被狠狠地掷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带着液体朝四周迸溅,在两人脚边留下狼藉一片。她胸口有些疼,说话都带了颤音:“那你呢?你是不是觉着我就应该继续装聋作哑……”
莺奴却从崔黛的怒意中尝到一抹苦涩的甜,她扶住崔黛的胳臂,给她轻而缓地抚着背,软声道:“公子……从来就不欠莺奴什么。是莺奴驽钝,公子……莫气。”
见崔黛呼吸平顺了些,莺奴才继续说:“邪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她将此事告诉公子是又换了什么方便,但我更希望她能安安分分地专注于调养公子的身体。”
莺奴的目光动了动,“公子若是还有气,莺奴任凭公子责罚。”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崔黛的手放到了炙热的胸膛上,她感受到莺奴傲人的起伏,听见她隐忍的嘤咛。她吻了她,一路把火点到床榻之上,衣料摩擦的响动,唇舌交缠的水泽轻响,更多的触碰和燥热的气息让莺奴晕头转向。
“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