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扬嘴角微抿,边走边说:“你怎么对你大哥心悦诚服的,我就是怎么心甘情愿的。”
高,实在是高。这球又给自己踢回来了。
程裕和双手插兜,嫌无聊踢了下树干,痞里痞气道:“我宗哥不愧是读书人,说话都这么滴水不漏啊。”
刚说完,就见陈裕景把人抱在怀里,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程裕和把烟掐灭,急忙让身后的人一起跟上。
几近半夜。
街道就这么发生离谱但又合法的一幕。
陈裕景抱着人往前走。
程裕和带着一堆乌泱泱的兄弟帮,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跟。
宗扬默默摇头,也不知这和二少浮夸的性格什么时候能够收一收。
江边安静,道路宽阔。
行人早已安然进入梦乡。
沉睡的香江和白日的浮华相比,简直是另外一种景色。
回归素淡本色,没了金迷纸醉,灯红酒绿的装饰,却也看不出多大的不同。
历史跌宕起伏,一座小小的弹丸之城,盘踞的势力换了一拨又一拨。
山来,雨又去。
无数次走过维港,逢夕宁戴着耳机走在江边,看白鸽飞旋,闻江水翻涌,脑中曾止不住幻想,它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人前仆后继的去龙争虎斗。
头顶传来庄厚的嗓音。
他唤。
“夕宁。”
“嗯?”
“别人犯的错,你无需强加到自己身上。还记得Doris吗?那时你被她设套诬陷,一个小事我本无意插手,自有宗扬去处理。但你知,那时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实习生,手段比不上高明,演技过于粗制滥造。可你却是第一个胆敢站出来反抗Doris,戳穿她不公的人。”
“你说分手,我放你走。是因为我发现你在我身边,逐渐开始不快乐。我低头找自己的原因,想了无数次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我想,阻止你去工作,大抵是我对你最大的不尊敬。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
他说着话,在勾,在引,想要拉着她从漫天席地的悲凉情绪里脱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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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宁愣了愣,头疲倦的搭在他肩头,抬眼便是他近在咫尺的下巴。
“陈裕景。”她也唤。
“嗯。”
等了良久。
逢夕宁才慢慢开口。
“你说我演技粗制滥造,一眼被看穿。但我依旧演的肆无忌惮,还能在你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断条挑战你的底线。那你又明不明白,我能这样做的底气,是因为,你知,我知,宗扬知,Doris她就是污蔑。”
逢夕宁唇色依旧泛白,睫毛挂着还未干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