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太子殿下也轻勾了勾唇,眼底似乎带了些笑意,又似乎是一片隐忍的凉薄。
所以确有此物,只是不在自己手中是么?
陆修珩垂着眼眸看她施针刺绣, 任由心中思绪翻腾, 面上笑意却愈发克制而温柔:“无妨, 纵然绣得再不好,也是孤的, 更何况,孤会帮你。”
陆修珩着意要隐瞒的事,旁人难觅其踪,沐夷光更不觉其中暗涌,心中只是有些好奇:太子殿下神通广大,难不成连绣花也会?
被殿下这样一哄,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将剩下的小半碗饭用完,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殿下回了绣房。
陆修珩挥退了众人,拿起了绣绷与旁边的墨条,在绢布上轻轻为她勾画几笔:“这绣与画是相通的,对于初学者来说,形似比神似更难,既然你初学,便不用那些复杂的针法,不求形似,抓住神韵即可。”
沐夷光是第一次听见殿下这样的言论,但仔细想来,又似乎很有道理。
她低头一看,陆修珩在蝎尾和爪钳处都添了几笔,虽然略显夸张,但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已经跃立其上了。
她就着殿下为自己勾画的地方进行填补,虽然针脚明显,但是明显不像毛毛虫了,当真有了蝎子的形状。
沐夷光心中一喜,将重新绣好的蝎子举给殿下看:“殿下,好像真的有用诶,这只蝎子好看得简直不像臣妾绣得出来的。”
“是你绣出来的,”她只是无心之言,陆修珩却不厌其烦地纠正她:“是孤和你一块儿绣出来的。”
“知道啦,”沐夷光备受鼓舞,声音也欢快很多:“那就拜托殿下帮我把剩下的几类物什也画了吧。”
陆修珩从善如流接过绣绷,顾及她的绣艺,仍旧依照方才的技法特意将余下四种毒物画得简单而传神,不多时,绢布上便错落着一个个白肚皮鼓鼓的蟾蜍,弯曲盘绕的毒蛇、正在织网的蜘蛛,还有甩着细长尾巴的蝾螈。
沐夷光依样画葫芦,绣出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她专心致志忙着绣香囊,直到入了夜,才绣好了蟾蜍和蛇,连殿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太子妃这边对自己今日的学习成果很满意,太子殿下却阴沉着脸回了房。
他将洛元叫了过来:“孤原先让你查访太子妃进京后都常与什么人接触,爱去哪些地方,结果如何?”
殿下吩咐的事儿,洛元哪里敢忘,他原先就想禀告,只是当时殿下忙着看水报,将此事往后一推再推,便推到了现在。
他立刻据实以告:“太子妃入京之后,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多是去城外琉明寺中祈福,并无异常,皇上为娘娘与殿下赐婚后便更少出门了。”
“琉明寺,”陆修珩冷声将这三个字重复一遍,面无表情:“孤怎么不知太子妃还有求神拜佛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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