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司幽穿的衣服袖子并不很长,手腕的地方就露了出来,正好被浮绝看到了那暗红色的倒朱梅印记,他刚问出这句话,就已经跨步过来捉住了她的右手手腕,那群沉迷美色的丫头饶是再不懂事,也是懂规矩的,一时都心道不好,可因为他是使臣的身份,自家小姐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或不耐,她们忽的不甚确定该不该出声喝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见着浮绝拉过司幽的手,翻过手腕,眼睛盯着那封印,就这般看了许久。
看浮绝再没有做出更越矩的举动,小丫头们就放心了,纷纷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外去守着,以示无意偷听主人说话。两人保持这样的距离和姿态过了许久,浮绝低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眉心微蹙:“什么时候有的这个?”
司幽如实回答:“八年前,被送离昊暄国的时候。”
“……他给你留下的?”
面前的人默然点头。
“原来这就是你身体不好的原因。”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浮绝将她的手放下,那神情偏偏又更迷惑了:“这是司徒家的独门秘术,眼下昊暄国的秘术师里,怕是也没有谁能解开这个封印,除非是他亲自来。”
司幽神色凝重,试探着问:“他还好么?”
浮绝半抬头,看着天花板的方向若有所思:“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好吧。”
对他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这话一听,她就知道那人过得不好,便是眼神一暗,没有接话。
“嗯……我觉得你有空担心他,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只是一瞥司幽的神情,浮绝就能猜到她所思所想,然而她右手手腕的封印,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带着这个东西,就算是想带你回昊暄国,你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平时倒是不显,你的秘术,被封印得一干二净了吧?”
司幽的笑容中,难得地生出无奈:“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孤身在中原,一待就是八年?还有这个,”她指了指他胸口的方向,是在暗示被外袍遮住的平安符:“这个现在,也失去它的作用了。”
浮绝点头:“容我想想办法,一会儿我给国主写封密函,让他立刻派一个顶尖的封印师过来,先评估了你的具体状况再说,无论如何,哪怕有一丝机会也要试一试。”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但是你自己不许乱来,冲开封印的想法绝对不可以有,闹不好要出人命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浮绝说出那句“容我想想办法”的时候,司幽想,司昀也说过很多次这个话,但是还是浮绝的话听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