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仍不安分地挣动,像只被人一把攥在手心的小鸟。
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上,安抚似的。
姜茶一怔,果然不动了。
“说啊。”纪梵轻轻道。
温柔的吐息一下地扑在姜茶耳垂上,烫出绯红的薄晕。
“......洗手间。”
姜茶心里头有些莫名,不由得想着,果然人都是得寸进尺,白日里给她亲了那么一下,自己没好意思说她什么,这会儿,纪梵竟然想抱就抱了,想亲就亲了。
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过分。
这样下去怎么行?
愈想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毫无底线,姜茶猛地挣动起来,手用力推搡着纪梵的肩。
毕竟抱着个大活人,不太轻松,姜茶这么一动,纪梵脚下又是一滑,两个人齐齐摔了下去。
纪梵被她压着,还没回过神,胸口被一只手摁住了。
嘶...真疼。
那只手撑了一把,似乎想借着力起身,可下一秒又嗖地缩了回去。
姜茶微微喘息。
手里的触感柔软,有些烫,直往手心里钻。
姜茶不敢睁眼,只小声问:
“我是不是碰到你的——”
胸。
纪梵从鼻尖发出一声轻轻的应答。
“嗯。”
姜茶整个人都凝住了。
她耳朵烫极了,一片热气从脚蒸腾到头顶,整个人要熟了。她立马从纪梵身上爬起来,一言不发,脚尖转了个弯,往里走。
水声哗啦啦的。
纪梵除了“真疼”没别的想法,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比起被姜茶碰到,她更想用同样的方式去碰姜茶。
她理了理衬衣,倚在门框上,表情很淡定,只是语气有些不确定的意外:“你把花露水往脸上喷做什么?”
姜茶:“......”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迷惑行为,便默了,不回答她。
纪梵忍不住小幅度地弯了弯唇角。
她想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长的命。
短则一年。
可再怎么长,也不过一百年。
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从前她就告诉过自己,不论想要什么,努力争取,总能得到的。后来,她也的确用自己的经历证实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她得到了几乎所有想要的,甚至用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短。
她以为她要什么都是简简单单,她以为自己从来不会害怕、从来不会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