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现又如何?”宁卿道:“便是有人起了疑心,难道有人
敢强闯公主殿。再说这事情一直一来保守的极好,而那些人也不过是
心里怀疑,也不敢冒暴露的危险去揭这秘密。只是这秘密,到了祭祀
之时,便再也瞒不住了。”
薛冷玉不禁道:“那有何难?长公主四岁走失,这些年都没见过
外人,想来也没有人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到了祭祀时候,你们随便找谁
顶替一下不就行了。”这年头又没有什么的DNA之类,是公主不是公
主,难道还有人敢说个不字。
这树林并不多深,说话间巳经能看见隐隐到了尽头,林子那头,是
一片光亮。
宁卿加快了步子,想去拉着薛冷玉的手让她走的快些,可是手指微
伸,想着她刚才的排斥,还是握在了身侧。
薛冷玉却还想着自己刚才那想法实在可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如
此执着的要找自己,不禁又问了一句:“那样难道不行吗?这人海茫
茫的,要不是完全凑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宁卿看了她一眼,他无数次的想过,若是能再见,淳于彩会是什
么样子。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刁钻特别
的女子。
而她心中,却又早有了心爱之人,自己这身份,只怕是尴尬了。
见薛冷玉还等着他答复,宁卿道:“若是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可有时候不相信神迹是不行的,那祭祀的祭台上,那采集天地福气的神
器,只有每隔二十年那个固定的时辰,由长公主佩戴着九天玉珏,方
能举起映照出万道华彩。时间地点东西,一样也少不得。”
“九天玉珏?”薛冷玉道:“那是什么。”
宁卿拨开低低垂下的枝叶,领着钻了过去,一边道:“便是薛大妈
给你的那块玉佩。”“原来是那块玉。”薛冷玉心里恍然,那玉原来有这么重要的
用途,难怪这么那么晶莹别透,这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
宁卿放心不下,又叮嘱了一句:“那玉可千万要收好。”
“恩。”薛冷玉应了一声,便下意识的在胸前按了一下,那玉自
薛母给她,便一直放在身上没有动过。
这一按之下,心里不由一惊,停了脚步。
“怎么了?”宁卿急忙回身看她。
转过身去,薛冷玉连忙伸手进衣襟里摸去,左摸方摸,可就是没有
摸到那块日日不离身的玉。皱眉想了一想,恐怕是刚才那在展风颂帐
中时那一番折腾中,弄丢了。
转过来对着宁卿,薛冷玉苦着脸:“那玉丢了。”
“丢了?”这消息对宁卿来说外乎是个惊天噩耗,吐出口的声音,
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薛冷玉两手摊开:“丢了,不见了,找不到了。
宁卿急的失了镇定,一把抓了薛冷玉的手臂:“什么时候丢
的?”
见宁卿那么着急的样子,薛冷玉都不好意思挣脱他的手,只是道:
“应该是才丢,如果我想的不错,可能是丢在展风颂的帐里了。刚
才……刚才在我们拉扯的时候。因为在这之前,那玉我一直贴身带着
的,一直都有感觉。”
宁卿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晃动,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回展风颂军中
去找。身形一晃,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又站住。
薛冷玉心里,竟是觉得十分的过意不去。虽然这事情她并不觉得
自已有太大责任,可这毕竟是别人国家如此重要的东西。何况看着宁
卿那脸上神色变得如此焦急,更是心中不忍。
宁卿站住,想了想,又往外走:“冷玉,我还是将你先送到安全的
地方。那玉,我会命人去寻的。”
带着薛冷玉回去,这不现实。可如今将她丢在哪里都不安全,就
算是玉寻回来了,人却有了闪失,那也是无用。何况那展风颂也不是
庸人,只怕片刻定能明白那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这时候肯定已经回了
主帐,薛冷玉说那玉佩丢在他帐中,只怕是这个时候,巳经到了展风
颂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