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顿了顿,又道:“或许开始的时候,殊离也会拒绝一阵子,那是因为对爱情死了心。可是你想,只要他心里的位置再没有人占着,感动他,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便是不能像这段感情这般用心,可是好感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见赫连婉镜皱眉看着她,薛冷玉笑道:“怎么样?赫连姑娘,这交易,你可有兴趣。”
赫连婉镜缓缓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自然是愿意的,要了你的命,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思。可是“…”皱了皱眉:“我该如何信你?”
薛冷玉想了想,也是为难,“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有什么保证,信或不信,赫连姑娘只能自己权衡了。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种冒险,付出便一定有回极,这谁又能保证。”
赫连婉镜的心,毕竟是不可掩饰的被薛冷玉这话所打动,凝神想了半天,神色终于沉静下来:“薛冷玉,我可以听你的话试试,不过也不是现在。”
“恩?”薛冷玉解。
赫连婉镜道:“等到珠离夺了这幕渊的江山,那时……再说这事。”
薛冷玉不由得道:“这幕渊的江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他都可以放弃了,为什么你们还那么执着?”
赫连婉镜的神色,顿时有了一抹嘲弄:“薛冷玉,你是贫寒出生,你可以跟他浪迹天涯。可我不,我从小便知他是要坐天下的,做一国之后,是我的梦想。有些生话,是你不能想象的。”
“那倒是。”薛冷玉自言自语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要一日三餐,衣食都有着落,哪里还想的到更多。
做皇后?别开玩笑了。她能管着自已的相公从一而终,难道还能管着一国之君。那后宫三千,争来夺去的日子,她可不要过。
好在如今赫连婉镜对她,算是暂时的去了杀心。薛冷玉心里微微的定了,如今只能老实的跟着,等殊离的同时,自己也找机会逃跑。
知道薛冷玉没有一点武功,赫连婉镜对她也并没有太多防心。这一番谈话下来,更是被她搅得心里思绪混乱,短暂的停了片刻,道:“走吧,老实些的跟着我,不要动什么歪脑子。你说的话,我还要考虑。”
也只能这样了,薛冷玉点了点头,随着赫连婉镜的脚步。
回头望一眼林子深处没有一点生气的黑暗,薛冷玉无奈的叹了一声。除了跟着她走,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赫连婉镜似是早已将这条路打探的熟悉。她让薛冷玉走在自己身前,每当有路线转变的时候,便喊住,却始终不让自己的视线离了她,也始终不让她落在自己身后。
薛冷玉只觉得背后那目光如刀剑一般泛着寒气,可无奈打不过跑不掉,只能老老实实的往前走着。想要再套几句近乎,又唯恐说的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低了头看路,无疑间看见衣摆处露出的荷包一角,若是没有记错,那里面应该还有一粒那个魏大夫给的迷药。
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那迷药是魏大夫让她下在展风颂水中的,
必然不会太过低级,要是这是连展风颂都不能发现的,这赫连婉镜的武功也就是那么回事,若是能够骗她将这药喝了,那自己不是就有机会离开。
想了这些,薛冷玉不觉得有了一点希望。又走了一阵,只见天渐渐的亮了,不禁道:“赫连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赫连婉镜冷冷道:“你只要按我说的,老老实实的走就行了。你放心,不会让殊离这么容易找到的。”
薛冷玉苦笑了声:“这我倒是相信。人海茫茫,天大地大,若是真想躲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被人找到。何况这幕渊,我从来也不曾来过,你就是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
赫连婉镜见薛冷玉自始至终,不但没有一丝将殊离放在心上的样子,反而时时处处的附和献媚,不禁渐渐的将她真的当成那样贪生怕死,虽然心里不屑轻视,可那警惕之心,却是少了几分。
天慢慢的亮起来,由一条小路渐渐的走出了林子,薛冷玉也没敢再问赫连婉镜是要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住前走着。
眼见着那小路渐渐有了人家,有了繁华的迹象。薛冷玉心念转动,恍然。
这赫连婉镜胆子也是极大,知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竟是就打算将自己藏在这林子边的镇上,殊离如今是幕渊王朝的要犯,就是再急,也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幕渊国中,想要找她们,当真不易。
薛冷玉嘴角一抹淡淡笑意,随即逝去。
那赫连婉镜不知自己身份,自是不提防自己被淳于女皇的人发现,不知道这镇上随时会有幕渊宫中的人,只要随便的递个暗号,给个消息之类,自会有人通知了淳于女皇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