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一想,真被淳于女皇救进了宫中,又当如何?
生命危险自是没有,可是自由也必没有,这殊离想见自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万一那女皇歹毒,竟是拿着自己来威胁殊离自投罗网,那岂不是害了他。
各种方法想的惆怅百结,薛冷玉不禁的叹了口气。
“怎么?”赫连婉镜在身后冷冷道:“想殊离了?”
薛冷玉索性再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哪有心猜想他。”
赫连婉镜哼了一声,不置可杏。停了步子,从怀中取了两块深色纱巾,自己在脸上蒙了,也替薛冷玉蒙了起来。
那纱中蒙的严实,虽然熟悉之人看着眉眼也能相认,可这年代那靠着画像通缉认人的方法,却是基本没有用了。
薛冷玉自是不能反对,便由着她遮的严严实实,这才继续赶路,走着走着,那小路两边的房屋渐渐的多了起来,竟是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小镇。
这个时候虽早,那些赶早集的,商铺做生意的,客栈赶路的,却都是已经起来身,虽不至于熙熙攘攘,却也是热闹。
赫连婉镜终于快走了几步,跟薛冷玉并着肩,脸上突然的便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挽了薛冷玉手臂,道:“走了这一夜,你想必也累了,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薛冷玉有些错愣的扭头看了她,去见那大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只得道:“既然赫连姑娘说要休息,那便休息好了。”
怕是在这镇上被人觉得有什么异样吗?薛冷玉不由得一阵苦笑,好在这赫连婉镜也是个女子,要不然的遇上这样的情况,那就是真的尴尬了。
这个镇子,赫连婉镜看来是熟悉的,挽着她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个单人的房间,又嘱咐小二将饮食送屋里,便上了楼。薛冷玉人在威胁之中,自是一切由着赫连婉镜,除了点头,没有半个字出口。
进了房关上门,赫连婉镜迅速的放开薛冷玉,活像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一般。
薛冷玉暗暗好笑,走在桌边坐着,取下自己脸上蒙着让她烦闷的面纱,揉着自己酸痛的小腿。
赫连婉镜站在桌边斜睨了她:“你倒是真的不怕了?”
薛冷玉都不拾头,便道:“既然知道赫连姑娘不会杀我,我自然不再有什么好害怕的地方。”
赫连婉镜竖了眉:“你使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你的交易。”
薛泠玉笑了笑:“这交易对赫连姑娘来说,有百利而元一害,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赫连婉镜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办法反驳薛冷玉这句括。虽然她心里对薛冷玉这样的笃定十分的不慡快,可薛冷玉说的这交易,却让她不得不动心。
就算是心里对薛冷玉再多不痛快,若是和得到殊离比起来,又算是什么。忍这一时便能得到自己这十几年来日思夜想的结果,这忍耐又算是什么。
赫连婉镜在桌边坐下,不再和薛冷玉说话,却是从身上取了个布包出来,稀里哗啦的从里面倒出大大小小纸包。取了几样,走到床边的梳妆镜前,对着脸上抹了起来。
薛冷玉看了不由得奇怪起来,就算是再爱美的女子,这个时候,也不至于一进屋便忙着化妆吧。
眼光不由得随着转了过去,却见赫连婉镜用打开几个纸包,用手指蘸着在脸上抹了起来,几下之后,方才看的明白。
那抹过不知什么药粉的池方,变得犹如得过什么皮肤病一般,一片片红色印记,还有坑坑洼洼的感觉,让人不忍直观,再怎么也想不到那本来的花容月貌。
薛冷玉看的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讪讪的收回目光,这易容之术,比起宁卿的,那也差的太远了吧。
心里闪过一个糟糕的念头,薛冷玉不禁道:“喂,我不用易容吧。”
且不说能易容成这样的药物会不会伤了皮肤,便是想想自己的脸变成了这样,就算是假的,也十分的让人不能按受。万一不留神对着了什么可以熊物的东西,自己将自己吓死,那就不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