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又出来两位,自行解带,都说年事已高,要给年轻人让位了。
殷受说了声好,借着手边的盆火,吩咐人将殿上堆着的帛书,搬到盆里,烧了个干净。
布帛之物遇火便融,烧了罪证,殷受言出如山,是真的不再追究了。
商容在下首看着殿上面色沉静已然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储君,当真不得不赞一句好手腕,与圣巫女里外配合,入城先灭了勺旻全族,手腕血腥,导致这庭堂之上,众臣子皆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逼得三位百年老树卸甲归田,人才势皆得,当真算无遗漏了。
臣子退下后,商王书房召见殷受。
进去后商王便示意儿子坐,“今日的事处理得不错,张弛有度,逼得太紧,反倒要出乱子。”
殷受点头,这些世家贵族百年来根深叶大,逼得太紧,势必要庭堂动荡,须得徐徐图之,“酒曲这些人在朝中亲友颇多,出了庭堂不表示他彻底倒了,此次失了一局,定然怀恨在心,父王你在大商邑,自己小心。”
商王颔首,瞧着已然与自己比肩的儿子,想着他近些年的所作所为,不能立大儿子为储君的遗憾倒去了不少,问道,“你不留大邑么?还要去哪?”
殷受也不瞒他,直言道,“儿臣派人探查过,那酒曲手底下原有四千兵士,却有两千去路不明,他们冲着棠梨去,我不放心,打算去有苏氏看看。”
商王呷了口茶,若有所思,半响道,“为父听闻竹邑有三万精兵,南宫适却单领五千前来,圣女似当真无兴兵讨伐之意,但此事事关重大,你与她寻常相处,也不能失了防范之心,她麾下骑兵神勇,若此次当真要了这王位,谁输谁赢,为父也无定论。”
事关重大,殷受不会在这些事上掉以轻心,点头应了,“父王放心。”
商王想了想又道,“你年十八,成亲也有些时日了,缘何一直无子嗣,可是圣女身体有异?”
殷受未料及父王问起此事,愣了一下,很快道,“是儿臣遭了勺旻毒手,身体还需将养一年半载,方可清除余毒,这一两年不宜留有子嗣。”
殷受说着爽朗一笑,“父王放心罢,等儿子身体好全了,定给父王一个世上最为聪慧的孙儿。”
他信誓旦旦,商王亦是一笑,“为父便与你明说了,女子与男子不同,有孩子与没孩子时,完全是两个样,圣女再厉害,也是女子,你早日生了嫡子,也算对先祖们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