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卡又问:“艾妮儿有什么事情找先生吗?”
莫愉安说:“没事,谢谢你了。”
莫愉安最后去了附近的银行,把准备下个月寄去给母亲治疗的医药费取了出来垫上了祁逸乾的住院费,他毕竟是因为救她而受的伤,她不想欠他一分一毫。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门,莫愉安看到祁逸乾就那么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绑满了纱布条,头发也被剃光了,头上脸上贴满了纱布棉,他微闭着眼睛,也许是因为太痛了的缘故,他眉头微微的蹙着,看得她心口闷闷地,生生的扯着有些痛。
祁逸乾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怎么生病吃药过,就算是有时候有伤风感冒之类的,他也就是锻炼一下,出出汗就好了。
这样病若膏肓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莫愉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在楼廊上来回踱步,医生过来她会问一些关于他的状况,知道他身体暂时无大碍,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护士过来把一些用品给她,有医用棉签,还有毛巾,告诉她现在他才刚做完手术不能饮水,每隔半个小时给他嘴巴上蘸一点水,免得天气炎热导致虚脱。还有他身子上会出虚汗,最好及时用温开水擦拭干净。
莫愉安端着东西推门进去,将所有的东西轻轻地放置在桌子上,本来睡得就不熟的祁逸乾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眼睛里面有些红血丝,但是看着她的神情却是那样的柔溺,就好像是以前她生病了的时候,他守在她床前劝她吃药的样子一般。
莫愉安很怕苦,所以从小对于喝药就抗拒的不行,父母事业忙顾不上她,保姆也拿她没有办法,只有祁逸乾可以想到办法让她把视为天敌的中药喝下去。
而他采用的办法也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特殊,他会叫保姆端来两碗药,跟莫愉安打赌,他自己先将那苦不堪言的药一口气喝完,然后一脸痞痞地笑着跟她说:“不苦你看我都喝完了。你要是不喝的话那你不就是连我都不如了?”
☆、77.重新追回失去的爱,有时候总会是要付出一些无法言喻的代价的吧。
莫愉安看着他都一饮而尽了,自己当然不能在他面前输掉了,也端着药一口气喝完,果然被祁逸乾一激,有了斗志力之后,那药就竟然真的没有那么苦涩了。
她觉得那个时候的祁逸乾真是太傻了,有跟人比拼喝药的吗?
她有次问他:“祁逸乾,你明明就没有生病,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喝药啊?”
祁逸乾憨笑一声:“苦的东西,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甜的东西,我愿意全部都送给你。”
懵懂的她那时候还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只知道,她当时很感动很感动,所以跟着他比骑自行车,比赛跑,只为可以不再让他陪着她喝那实在是哭死人不偿命的中药。
她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会在祁逸乾面前配合着他做着那些幼稚可笑的打赌方式,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原来只要是他陪着她,她做什么也愿意。
因为只有他,会关心她穿得暖不暖,吃得饱不饱,她想前一世,他一定是她的爸爸或妈妈,他对她的关心合照比起她的父母来说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他那个时候从来都不求她任何的回报,就算是现在,他亦是如此。
他手轻轻地抬起,似乎想要够桌子上面的放着的水杯,她制止了他:“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水。”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把杯子移开了些,然后吞了吞口水,说:“可是我好口渴……能不能就喝一小口……医生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