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看她右手一直捂在腹部上,其实她早上刚刚大病一场过,虽然恢复神速,好歹还在生理期里,又淋了个把小时的雨水,脸色看着还是很苍白。沈程看了眼床上的蚕丝被,直接拿过来盖在她身上。蚕丝被本来就不重,他盖过去她也没察觉。
周遇宁一觉醒来,外面还是狂风大作,天色是早已暗下来了,她看了下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她忽然想起没关窗的阳台,估计雨水都要飘进来了。周遇宁随手把身上盖着的蚕丝被往边上一放,起来大步往阳台那边走去,没想到阳台那边的窗门都已经关回去了。
周遇宁看了眼侧边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狐疑地伸手去推了下,本来卡顿很难完全闭合的这扇窗户不知何时能自如轻便地关回去了。这扇窗户已经坏了大半年,她一直没叫人来修,所以从来不会去开,一遇到大雨天,没关严实的缝隙里就会漫水进来,她只能拿拖把放在这扇窗户下面的地上去吸水。
她把窗户关严实回去,看到浴室里有光亮传出来,周遇宁干脆转身去了浴室,正好看到沈程蹲在盥洗台下面的逼仄空间里,看样子是在拧回盥洗台下水道管子的接口。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大坨头发之类的脏污,显然是他从从盥洗台下面的排水管里捞出来的。盥洗台的出水口好几个月前排水就很慢了,不过她之前刚毕业的时候为了省钱租住过很多个人一起合租的农民房,房间小的只能够放一张床,更不用提很多人一起合用的浴室的卫生状况了,所以也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不便。
周遇宁以前家境不错,不过之前的几套房子全都被仓促卖掉用来赔偿所谓的受害者了。再后来杨舒莉和汪永贤再婚后,周遇宁一个人在外地念大学的城市呆了四年,杨舒莉给她的银行卡她从来没动用过。她把能拿的奖学金都拿了,减去学费和生活费后还有结余,加上她自己常年家教各类兼职的积蓄也不少,虽然过得比同学奔波劳累很多,几年下来倒是攒了一点小钱。工作后又节衣缩食了大半年,她就用手头的全部积蓄按揭买了这套相对便宜的小房子,对她来说,能有个独立私有的空间就够了。
周遇宁在物质条件方面几乎没什么欲.望,连带着对基本生活的细节需求都没什么要求。
沈程把接口拧紧以后,从盥洗台那边的狭窄空间里出来站直回去,他的手上还沾着不少脏污。
周遇宁十分过意不去,赶紧递了洗手液过去道谢起来,“麻烦你了。”
“没事。”沈程按了点洗手液在手上,侧身利索洗手起来。
周遇宁闻到厨房间似乎有传来类似红枣之类的香味,她又狐疑地转身去了厨房,看到几乎没用过的高压锅里炖着东西,看样子是已经煮好一会了。她把锅盖打开,里面是熬好的一锅红枣红豆粥,旁边还放着一大袋东西。周遇宁打开去看,塑料袋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都是厨房日用的食材。她平时几乎不开火做饭,所以沈程第一次在她厨房里倒腾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可以下锅的食材。
他之前从浴室里出来后,周遇宁明显睡得很熟,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他就开着周遇宁的车子按导航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回来,结果周遇宁还没醒来。他又听到外面阳台上的窗户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去关窗户的时候留意到侧边的那扇窗户怎么都关不严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顺手把那扇窗户下面卡顿的凹槽修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