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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明张嘴喊了声“冤枉”,旋即摇头道:“东家是精细人,想来也不是今天才起疑的。”

秦三姑道:“自打知道那曲子是怡红院的,便起疑了,今日才得了实证。”

丁明断然道:“不可能,东家莫要诈我,我并无半分证据留予人。”

秦三姑道:“你虽没有,却难保人家没有。”

丁明愕然。又呆了半日,长叹一声:“怪道琮三爷说,不怕狼一般的对手只怕猪一般的队友。”并咬牙道,“都是那贱人一刻私心。”过了片刻又说,“与东家无关。东家手底下的生意太大了,每日不知多少人眼馋的。”

秦三姑皱眉道:“你也知道咱们不过是下头做事的,终究王爷才是主家。这一摊子你纵接了去,也是替王爷管着罢了。”

丁明道:“于商道上,东家天赋秉异,属下哪里及得了?生意艰难、经营上比不得东家也是有的。王爷纵然不满,偏东家是他自己老婆杀的,也无可奈何。”

秦三姑冷笑道:“原来仍旧打的是偷油的主意。”又四顾一眼说,“你瞧瞧你这屋子,连个女人家没有不说,丫鬟婆子都没有一个。纵你从账目中得了些银钱去又不敢花,有何趣味?”

丁明道:“人各有志,属下以为颇有趣味。东家日日手中过数的银钱不计其数,不也清贫度日?东家曾说过,你心里知道街上的东西但凡你想买的都能买得起,顿时没了买东西的兴致。属下也是一样的。”

秦三姑略想了想,笑道:“倒也对。”

遂不再多言,随手从袖中取出绳索来将他捆了,拿上马背,直送往冯紫英下头一处专审要犯之处去了。撂给看守的一句话,“让你们冯大人来审”,她便走了。回头冯紫英给丁明下什么招数她就管不着了。

本以为丁明的嘴很硬,冯紫英好生预备了一大通诏狱里的手段,刑具堆了一屋子;不想他招供得极爽利,只求死个痛快。原来他并没有什么亲眷短处捏在旁人手里,手里的银钱都送回了老家族里,招了也无伤。只可惜知道得太少。冯紫英的人急忙忙赶到他线人之处,又迟了一步,那人刚刚被人一刀毙于家中。

丁明并不知道他新投的主家是谁,那人只给了他两个好处。一是出手大方,知道他羡慕富贵人家的孩子有书念,替他出了个主意:不如送钱回乡去,请先生来教导族中子弟。他自己纵然从不曾回去,他们族里头丁明却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男女老少皆念他的恩。二是应允他来日时机到了,设法替他另换个差使,独掌一处大生意。刘登喜早年曾暗许了他城西这一大片事业,可惜直至身死并未兑现,丁明心中颇为不痛快。另外这新主家还替他画了个大饼,说是来日成事必大大的升他的职,他倒不曾往心里去。他本是刘登喜的耳目,帮着那人做事不过是白得一份银钱罢了。

直至前几日他才从线人之处得了消息,原来四年前他那个做歌姬的姘头也是他们的人,并告诉了他《流光飞舞》那曲子引出的种种,丁明方知道自己怕是让这女子给卖了。偏他心中非但不怨恨,反倒深服上头做事严密、计谋巧妙,有了几分期盼他主家成事。只是终究棋差一招。

秦三姑之事却有几分麻烦。他们从旧年便开始盘算此事。纵然得不了多少好处,能断司徒磐一臂也是好的。遂想在燕王的儿子女人当中寻一个出来当枪使。另一头如何布局的丁明全然不知,只知道王妃会笃定秦三姑与世子有私。可巧近日秦三姑查司徒岧之苦肉计毫不留颜面,王妃愈发深信不疑。因心里着急,并有人拿话提醒一二,遂起了买。凶杀人之念。

秦三姑拿着口供诧异道:“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王妃竟信了?”

冯紫英哂笑道:“她多年溺爱二殿下、慢待世子,母子情分也薄些。如今显见她后半辈子都得托予世子了,自然惊慌。这会子有人把你拖下水,王妃便趁势将世子与她不亲推到你头上,她心里头舒坦些。她又自以为杀了你是替世子除去隐患、帮了世子一个大忙。日后世子懂事了,自会明白她一片苦心。”

秦三姑啼笑皆非:“如何是好?”

冯紫英随口道:“拿口供去见王爷呗,不然还能如何是好?难不成人家要你性命、你还替她留颜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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