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懵了懵:“等等……您是说,六年前那个前东家老了、他就把酒楼卖给了如今的东家,姓陆,可对?”
“对。”
“这姓陆的老头与前头那东家什么关系?”
“没关系,一个卖一个买。”
“连招牌都只是象征性的把‘阁’换成‘楼’?里头的伙计换人没?装潢摆设从新布置没?”
杨二伯想了想:“倒是换了些新门帘窗帘之类的,并没有大动。姓陆的买下那酒楼原本也是为了买下绿林生意,自然囫囵接了。”
陈瑞锦立时道:“这个未必是买卖,说不得背后另有东家、换个管事罢了。”
“不错!”贾琮道,“从前的东家和如今的陆老头都只是掌柜的。这才能解释昨日那姓陆的犯二、跑到知府衙门门口去打群架。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会那般挑衅官府。苏大人再好性子,终归是一方父母官。背后的东家为着别的目的,命陆老头和那个矮子上衙门口踩知府大人的脸。杨二伯您听说了没?昨天那事。”
“听说了。”杨二伯道,“我瞧着也古怪的紧。莫非是苏知府要办他们酒楼、他们不痛快、示威去了?”
“没有啊!”贾琮道,“苏大人到昨天为止都还没想着办他们呢。”
三人遂各自思忖起来,一路走回了杨家。杨二伯领着他们在院中竹椅上坐了,问他两个侄子如何。老头儿时常去台湾府溜溜,杨嵩常见;杨衡乃是海盗,已许久不见了。贾琮遂将北美传来的战报说与他听。杨二伯喜道:“二牛这功劳可是极大了?”
“岂止极大!”贾琮笑道,“元勋级别了。水军本就是他建立起来的。”
“安儿呢?在那个什么马来国如何?”
贾琮拍大腿道:“你们家杨安哪里像是杨二哥的儿子!反倒更像杨大哥养的。如今已是大官了。”
杨二伯眼神一亮:“多大?”
贾琮想了想:“知府兼将军吧。”
“哎呀我家安儿有出息!”杨二伯喜得手舞足蹈,喊道,“今晚杀猪!”
贾琮陪着老头欢喜了一阵子,又将话题转到长丰楼上来,问道:“那楼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类似于冲霄楼铜网阵。”
杨二伯取出烟斗来点上,道:“岂能没有?不然人家将最早那酒楼拆了新建作甚?”
“说的也是。什么陷阱啊夹层啊偷听的铜管子偷看的镜子断乎少不了。”贾琮托着腮帮子道,“我想想……咱们昨儿若没过去,那些打架的绿林人会不会顺手给苏师兄一下子?”
陈瑞锦横了他一眼:“那还了得?京城立时调兵过来平了长丰楼。再有,单凭昨日被灭口那位的功夫,想趁乱偷袭一支箭袖容易的紧。你师兄又大刺巴拉在门口立着,身边还没有得力的护卫。人家若有那心思,等不到我们过去他早已死了。”
“对啊,他既是武艺那么高,难道专门负责起哄么?”
杨二伯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哎呀,忘了告诉您老。您帮我们想想是个什么缘故?”贾琮赶忙将昨日经过细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