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正趴在下头,仰头鄙视了他一眼:“传奇?每回都是我们安排的好吧。不然她能那么容易一会儿王子一会儿王爷的。漂亮的不止她一个。”
柳小七道:“漂亮到这份上的很稀缺了。要不是哑巴了,遇上不太明的君能把持朝政。喂,你有把握与她相干?”
“来之前没有。现在有了。”贾琮道,“能让鉴如和尚宁可自己顶下罪名也要护着的,八成是个让他心动的女人。鉴如是个和尚,不大懂行,用美人给他下套不难。何况这几年齐国人口大量流向燕国,在燕国搞恐袭齐国得利最大。其余一成可能是他的俗家亲人、一成是恩人。后两者太偶然了,我素来更相信必然些。”
这会子马娘娘已经上轿,柳小七从车帘子旁撤开,笑道:“偏是你想事儿非得算出几个可能来。”
贾琮摊手:“本来就各种可能都有。”他顿了顿,“马氏方才说,鉴如是个和尚、不与女人相干,有帮人推脱之意。她肯定知情。”
柳小七点点头:“这话看着随意,委实是站在那边的。”
“何况马氏天性歹毒,她的相好丁滁如今正在她的干儿子老五手下做幕僚。”
柳小七忽然笑道:“倘若老五上位,这两位不就成了赵姬和吕不韦?”
“关注重点行不行!”贾琮抽抽嘴角,“旧年吴国沈太后成功上位必能大大的激励马氏和她那个干儿子。为了齐国着想,他们很有可能撺掇鉴如作恶。”
柳小七想了半日:“若如此,齐国世子也不能脱了嫌疑。”
贾琮后背往马车壁一靠:“管他的,让马娘娘自己想法子去。腊月十五了快点赶回去,我老婆是个孕妇,最需要人照看不过。”
“哦,有件事我忘了问你。”柳小七道,“上回让我哄郭太监,为何独拿着你媳妇不能生儿子扯去?郭太监是服侍了先吴王多年,又不是哪个妃子身边的人。”
贾琮道:“先吴王用人,惯看出身。老子是公侯为头等,老子是官宦为次等。张源从天下分封前就在吴国做官了,又替先吴王当了那么多年差、政绩斐然,偏不得重用。终究还是因为他老子张友士不过是个郎中的缘故。故此,郭太监这个太监的身份就决定了先吴王不会让他了解多少政事。兼众人得知先吴王还有这么个心腹时,那位已经临近驾鹤西归。吴国官员早先皆不曾与他往来。那么郭太监从前那么些年挨不到前朝,又是隐藏心腹,很可能会多接触吴王府后院,思维与娘娘们同路。再说,那不是强词夺理哄他一时么?他后来不是明白过来、起疑心了?短时间内找到一个点将一个忠奴说晕乎并不容易。”
柳小七摸摸下巴:“也有点道理。”
贾琮踢了他一脚:“回京!”
柳小七爬到马车前头戴上斗笠,轻轻挥动马鞭。不多时,马车不知去向,他二人已换了两匹战马,领着十几个兵士疾行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