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该不是你乱说的吧?”池瑞半开玩笑似的问道,“这玩笑可开不得,你坏我儿的名声,就算老太太饶过你,我这个做哥哥的饶过你,你表嫂和她娘家人可绕不过你。说实话,李县丞若上门讨公道,便是让人把你打骂一顿,我也拦不住,民不与官斗,你该知道!”
这话说的重,连老太太都呆滞了,一只手拿着帕子放在眼睛旁边,忘了哭泣。
魏青娘更是害怕,赶忙求饶,“噗通”就跪下,“表哥,不是我说的!是,是家里的下人,他们乱传的。不关我的事啊!”说着又转头去扯老夫人的衣服,“姨妈,您帮我说说话,真不是我说的!”
还知道害怕,那就好,那就有办法治你。
池瑞这样想着,就微笑点头,“好,表妹说不是你,我就信你。”信你个鬼!
老夫人也回过神,用手去扶外甥女,“青娘,你这是做什么,打小,你表哥就最疼你,怎么会怀疑你?起来吧。”
池瑞立刻让人叫了管家进来,“你去给家下人等传话,就说,今日老爷我不慎摔伤,多亏我儿把我救了,我儿是个大孝子。这家里,如果有谁编排夫人和公子,坏夫人和公子的名声,临时帮工的,我就一顿板子撵出去。签了卖身契的,就打一顿卖了!”
见儿子铁了心的要护住老婆孩子,老夫人有点尴尬,自己过来心疼儿子,儿子却只心疼着他的媳妇和儿子,老太太心里有些酸酸的。
外甥女连累了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女,让亲家好一顿排揎,她老脸也没处放,求人的话说了一箩筐,还答应以后管家理事、孙子教导全听媳妇的,这才让李县丞家的人暂且放过了外甥女。
就是外甥女在庵堂病了,都还是自己舍下老脸,儿子去跪了老婆,才能接回来。老夫人虽然知道外甥女不懂事,无意间惹下大祸,可她想的是,大祸已经酿成,以后对媳妇、孙子好些,慢慢弥补就是了。至于儿媳嫉妒,容不下青娘做妾,那便不做吧。
但是,她在丈夫死后,过了太长时间顺心顺意的日子,如今要看媳妇脸色过日子,到底意难平。
今天,好容易有机会,孙子犯了大错,可以做个把柄,说道说道,却被儿子一句话抹平。那小子非但无过,还有功了?
看刚才儿子冷眼对着魏青娘,她老人家看得都心里“突突”的,何况外甥女个柔弱少女了。这家里是真要变天了?难道这家以后就是李氏的天下了?自己一个孤老婆子,没了儿子撑腰,跟媳妇还得赔小心说话,连喜欢的外甥女都要受委屈,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
老太太脸色不好,就对外甥女说,“青娘啊,我身子乏了,你照顾你表哥吧。”
魏青娘正为表哥脸色不好难过,听见有机会与表哥近身相处,就高兴了,“诶,青娘一定照顾好表哥,请姨母放心。”
池瑞才不想跟她相处,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床前伺候男子,便是侍疾,也不好听,于是他出言阻止,“表妹,你先回去,我有话跟我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