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以外,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四个落后的小国被统称为蛮夷,分居于西楚,南楚,西周,东晋之外,善劲弩骑射,勤俭治生,饮食蔬薄,男剃头辫发,妇人戴毡笠,衣与僰人同,近城池,其性淳朴。男女悉以棉布、麻布为衣,种蓧稗以资生,卖枋板以为业,北狄到了第十七氏子候之后,逐渐强大起来,着汉服,习庄周,生活形态逐渐于汉人相溶。
潞氏是北狄部落中最强大的一支名为赤狄,汉文化也是融入的最深,潞则便是赤狄的部落首领,锣鼓欢腾篝火四起,穿着麻布衣衫的女子甩着乌黑的发辫,蜜色的脚尖不断击打着地面,赤狄一派歌舞升平,只因今日是他们强大的首领潞氏成婚之日。
潞则已然被拥进喜房,臂儿粗的红烛在梨花桌上叠落了层层烛泪,帐中被融进一丝风,像是一只手掐住了那火光,摇摆不定的烛光便照在两道交叠的影子上。
旁人尚不知,堂堂的赤狄首领娶得汉族人还是男人,与其说是娶不如说是掳来,若说是个寻常百姓家的汉族男人倒是也好,可这个人偏偏是西楚的皇亲贵胄,科颜氏是潞则的贴身护卫,此时想到这些,只能头疼的直摇头。
要说自家主子,当真是对这汉人端的是一见锺情。是谁都阻碍不得的,哭天喊地的蛮横的就要将人带回来,只怕如今京中已经大乱了罢。
被掳来的又不是哪家普通门户的姑娘,要不是如今南楚侵入西楚,只怕皇家的大军都要碾进北狄,一个男人引起一场战争?这是捅的多大的篓子!
大红色的喜帕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潞则将身下人的嘴用麽指一点点顶开,黑墨点漆一般的眸子柔情似水的盯着那人瞧,一字一句道:“我非常的喜欢你。”说着凌冽的眉峰挑开,静静的描绘那人脸庞的线条,似觉得不够似的又道:“我会用一辈子去对你好。”
那柔情蜜语丝毫换不来喜爱,只听来一声嗤笑,铺洒在大红喜褥子上的乌发像绸缎层层铺开,尖挑的脸颊,狭长而又漆黑的瞳仁,雪白的肌肤,红若桃花的唇瓣,怪不得潞则的一见锺情,再见难忘,三见辗转反侧。
被掳来的人是西楚云林王的堂弟,当年西楚五王相杀,只剩下三王之子欧阳锦,被剥了头衔,却给予了一辈子的富贵,皇位被传到欧阳虞的手中之时,顾念着兄弟之情,又将欧阳锦赋以朝骏王,重回王爷身份。
一个王爷被压在一个莽汉的身下,倒要让他如何笑的出来!!!
不曾料到,就被这蛮子给掳来,欧阳锦乃嫡出,其母便是拿苏人,身上流着一般的拿苏血液,因而相貌也异于他的两个兄长,端的是活色生香,犹如好女,从小便过着众星捧月,锦衣玉食的生活,如若不是这个又邋遢又蛮横的男人,自己又何曾如此田地。
欧阳锦咬破下唇,目光如火,怎奈身体被钳制的紧紧的,只得从牙缝中吐出恶毒的字:“蛮夷,拿开你的脏手!!”
蛮夷,本是中原人取做贬薄之意,从没有一个北狄人听之而不动怒,潞则想自己定是色迷心窍了,听到这两个字,只是微微的蹙紧了眉间,用络腮的胡子去扎欧阳锦的!软的脸颊,低低的道:“你说什麽便是什麽。”
潞则将自己犹如朝圣一样的心意捧在手心里,送到欧阳锦的面前,即使他不喜欢,被他唾弃,被他蔑视,又或者一辈子不肯接受,他潞则也认了,北狄人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心意,他有的就是热血,那热血为心爱的人而流。
欧阳锦望着面前男人眼中迸发的零星火花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连衣袍之上都沾染上了被火烧焦的味道,不禁惊愕挣扎起来,低声咒骂:“你!别想碰我!”
潞则用温软的吻去封住欧阳锦红润如花的唇瓣,贴合着他的丰软的上唇去吮吸,大掌变着角度去按压他的乳首,两腿嵌入其间,发出浓重而潮湿的喘息,他对欧阳锦已不是迷恋二字可以诠释。
他被蒙住了双眼,意要身心俱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