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多少有点怵金缪,别说金缪不让他们碰这饭,就是金缪让他们吃,他们都担心那饭里会不会有问题,所以金缪给雷勒修留的饭菜没人敢碰。
篮子打开,里面都是干净的饭菜,分量也足够一个成年男性吃饱。
曾经金缪也给他留过饭。
很久之前的一个中午,他坐在天台,打开饭盒,发现饭里多了点东西。
他当时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哇。”一声惊叹从旁边传出来,雷勒修合上了餐盒盖子,“你还吃这种虫子?”
旁边的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个人在上面。
“……不吃。”雷勒修合上了饭盒。
在金缪眼里,他可能什么都吃,因为上次被金缪看到了他吃炸的蝉,他不想多解释什么,但金缪似乎对他造成了误解。他对那个蝉很感兴趣,对他吃东西也很感兴趣。
彼时,雷勒修感觉自己就像马戏团里在台上表演的小丑,而金缪是台下那个捧场的观众,表演结束还会发出惊叹声。
金缪乐此不彼的爱看他吃东西,他没东西吃,金缪就给他塞吃的,有些是别人送给金缪的,有些金缪自己买的,他不喜欢吃的,都一股脑的塞给他。
那段时间,两人维持着一个诡异又和谐的状态。
……
金缪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上楼了,一伙大老爷们吃得又快又粗鲁,菜汁都像要从碗里飞溅出来了,免得殃及他这条池鱼,他就上了楼。
楼上比下面静多了,金缪坐在桌前,翻着手里的书,门口有人找,他说了声“进”,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雷勒修在楼下匆匆扒了两口饭就上来了,上来给他换药。
金缪放下书,把衣服给脱了。
“你……给我留饭了?”身后雷勒修问。
金缪随意从鼻间哼出一道声音应了声,“谁让只有我一个好人呢——吃完了?”
“嗯,吃完了。”
金缪长腿一迈,反跨坐在凳子上,阖着眼,“聊什么了?聊那么长时间。”
他想知道什么事,犯不着去听墙角。
他语气漫不经心的,听不出其中是个什么情绪,雷勒修拆药的动作停滞了一秒,说:“她家里灯泡坏了,想让我去帮她修一修。”
金缪不经意的笑了声:“是吗。”
“这么多人呢,就找你啊。”
雷勒修心里有点高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高兴,他声线沉稳道:“或许因为刚好我那会儿去开门。”
金缪回过了头,抬起了雷勒修的下巴,雷勒修湛蓝的眸子沉静又深邃,这张脸好看是好看的,只是攻击性太强,阴沉孤僻,看人都直勾勾的,容易给人造成距离感和威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