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贴了上来,他本能地抬起下颌想要回吻,对方却迅速退开,留他徒劳地无意识吞咽。
钟虞重新坐回去,轻笑,“我可不想你母亲发现什么端倪。”
傅聿生盯着她,忽然笑了,手也用了力气重重捏了捏她的。
“我们在一起试试?”他忽然淡淡道。
“……什么?”
傅聿生手臂撑在身侧,皱了皱眉坐起身。钟虞忙拿起枕头放在背后让他靠着。
“没这么虚弱。”他挑眉。
钟虞勾唇,“傅先生,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吧。”
傅聿生失笑,往后靠好。然而这样一打岔氛围顿变,剩下的话忽然变得难以出口。
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他冲动,只是忽然间就脱口而出了。就像他今天假意追至二楼,为了让同伴脱身、让他按照计划给了自己一枪时突然冒出的念头一样。
那时他捂着腹部微微脱力,最后坐在走廊边上靠近窗口的位置。
窗外是夜色与霓虹,他闭眼时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她与他共舞时,仰头神采奕奕的笑脸。
从前他从没有让自己身陷情.爱的打算,但这一次却有一种放纵与贪婪的冲动。
或许她就是他打开压抑、束缚自己的铁链的那把钥匙吧?
钰城夜夜亮起的灯火,没有一盏比得上她的笑眼。
就在那一刻,傅聿生知道自己完了。
他最后还是成了贪婪的奴隶。
…
脱离回忆,傅聿生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去那点僵硬。
“这段时间可能是我剩下一生里最平稳的时候,”他斟酌着措辞,抬眼定定地看着她,“有人曾对我说,及时行乐,只争朝夕。”
“嗯。”钟虞笑起来,望着他。
他们都知道这个“有人”是谁。
“所以,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自私的一个决定。”傅聿生自嘲地笑了笑,“那么,请问钟小姐,能不能陪我自私这一次?等以后……”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就把我抛在脑后吧。”
“傅先生,”她回握紧他的手,唇角和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加深、满溢,“乐意之至。”
……
病房外,傅太太靠着墙,手捂着嘴,眼泪成串地往下滑,很快打湿了手掌。
之前丈夫要回国创办实业,她并不反对,甚至很支持。但当听到唯一的儿子背着他们去参加了航校面试并被录取后,她强烈且极力地反对了。
她当然知道就读航校意味着什么,一旦顺利毕业成为空军一员上了战场,那么生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