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大为遗憾。天静则表现如常,仍旧是清冷冷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怄得很。她知道谢湛是有意避之不见。
再如何她也是堂堂太傅家的嫡孙女,门第虽不如谢家显赫,到底是清贵世家,天静自小众星捧月的日子过惯了,本就心高气傲,冷不丁在谢湛这里接连碰壁,自是再好的教养也耐不住,心下万般委屈。谢冰卿也觉得谢湛做得太过了。她宽慰天静几句,天静无心周旋,勉强笑了笑,当天晚上便着人备了车回府。回府不久,天静就因心闷郁结,大病些时日。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后来谢冰卿问谢湛,他素来待人宽和,为何只对天静这般绝情。
谢湛沉默片刻,回答她:“对她宽容才是莫大残忍。”
谢冰卿闻言,初时不解,之后她也历经百般的周折,方才醒悟那句话所言为何。
正文 第五十章流民
终于送走了沈家二位姑娘,日子平静下来。第二副方子虽略有些好转,但到底收效甚微。谢竹琢磨一二,第三道方子比前面用药大胆不少。
谢湛退了在外的一些事务,守在这别庄看顾着姜沅。“小姜沅”与他甚是投缘,有时旁人费尽辛苦都搞不定,谢湛一来她却束手就擒立即服软。书烟从旁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第三副方子吃得差不多了,姜沅嗜睡的时间却逐日增多。谢湛唯恐再生什么变故,索性处理公文都在姜沅这院子里。两人相处的时间骤然增多。
这日服过药后,谢湛哄着姜沅乖乖睡下。待她熟睡,谢湛在旁边看起了棋谱。这次她昏睡的时间并不久,不出一个时辰,即幽幽转醒过来。
姜沅初时睁眼,见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厢房,稍一迟疑,便瞥见从旁案几边的谢湛。
“谢公子……”
闻得这个久违了的称呼,谢湛一怔,才抬眼看去,正正好对上姜沅的眼眸:“你醒了?”
姜沅仿若沉睡了许久,再睁眼时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全然陌生。
她已经忘了前些天神智退行时发生过的是是非非。
姜沅这时才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更不妙的是,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
“这是……”姜沅的脸腾的一下烫起来。
谢湛倒是从容不迫:“我唤人来侍候你更衣。”
姜沅诺诺应了一声。
临出门前,谢湛脚步一顿,回头道:“实是情势所迫,四姑娘无需介怀。还望见谅。”
“……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