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烟虽不明白姜沅为何要这般的小心翼翼,却还是一一应下来。
书烟亲自去送了斗篷,回来时姜沅正坐在榻上,一边手放在在炉子上暖着,一边看着几上的书册。
书烟轻手轻脚进了屋,替她家姑娘拨了拨灯丝,幽暗的灯光瞬时亮了许多。
姜沅头也没抬:“送到了?”
“送到了。”
“话都一一说清楚了吧?”
“说清楚了。”
姜沅遂才满意。
第二日姜沅去王荞老先生的西湘园温书,不多时陈栀也来了。陈氏一早就同老先生讲过陈栀的情况。王老先生略略考了她一考,陈栀这时不再如昨日那般畏畏缩缩,反倒大大方方,对答如流。陈栀很清楚一点,一味的彰显自己的可怜只会适得其反,同时还必须要在适当的时机去展现自己的能力。这样才会获得别人长久的疼惜关爱。
姜沅前世就是被她这套吃得死死的。
一个幼时丧母的小姑娘惹人怜爱,一个幼时丧母却仍是自强不息的小姑娘就让人刮目相看了。
陈栀打得就是这个算盘。
果然,王老先生听闻她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笑意。从旁的姜景见她谈起这些时的表情语气与昨日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截然不同,通透之中隐含着自信傲气,那样的神色将她原本偏清秀的脸都映衬熠熠生辉。
姜景心下大为赞叹。
陈栀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嘴角微微含着笑,余光却留意着姜景的表情。
她想昨天的失误到底只是暂时的,她既然都有能力从那等继母手下逃出生天,这些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谁知王老先生道:“底子不错。只是你从前的西席恐能力有限,有些地方着实引偏了。”
陈栀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
她对自己的学问研究向来很有信心,断然没有想到王老先生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