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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看着姜沅略有些羞赧地收回了目光,不觉好笑,也收回了视线。他虽名义上还是太学的学生,实际上每年来这里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今日是有事找人,方才来此。

任策也不喜欢来。尤其是和谢湛一起。他也是好相貌好气度,却是没有谢湛这般的人气,一个人来去自如倒也方便。但是和谢湛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周围定然会围着一圈人,无论去哪都是这样,实在是令人懊恼。

谢湛没一会儿就离开了,留二楼诸位女客甚是意兴阑珊。

上午第二堂课是词赋。姜沅前世最擅长的,也是张伶月授课。

虽然重生后姜沅有意逼着自己多读些圣贤书,但她对这些“旁门左道”的喜爱却是打骨子里来的。许久未曾读过诗词,读来从前那种熟悉的感受再度袭来。

她还记得前世为了其中一首诗的韵脚,在信笺里和王衍讨论了大半年,两人各持己见,最后也没得出个什么来。

姜沅很是怀念。

诗词歌赋一向是被当作辅课,并不得重视,堂上认真对待者又是少半,只剩下姜沅和周慕夏。

张伶月看着一屋子各干各的贵女,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已是为好几届的女弟子授课,自然知道她们进太学不过是为了嫁人有更好的筹码,日后不管考得如何学得如何,该肆业肆业,该结课结课,走个过场即是。

不得不说,这些年她留在太学中,眼看一代比一代浮躁。想最初女子获得与男子同等入学的权力,多少女子为之振奋。她刚刚好是第二届,受了上一届前辈的影响,入学者女子大多有志之士,虽说日后的出路还是窄,除了嫁人别无他选,极个别超然出群的或许可以入宫做女官,但到底是能在考场上与男子一决高下。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张伶月不免想起那位神隐已久的长公主,正是她们那届里最出风头的一个人物。才华横溢,气度不凡,容貌亦是惊艳四方。可是后来也同她一样陨落了。夫君战死沙场,女儿落水身亡,之后她消失在了京中,在无人得知她的踪迹。

有人传说长公主已经自缢身亡了;又有人说长公主跟着一个云游和尚剃度为僧;还有人说长公主和她婆婆一般,守着青灯古卷,看破红尘,了此残生。

张伶月与长公主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也钦佩她的才学和用功。正是长公主的存在,才有了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昔日学堂文会,长公主一己之力舌战群雄,将在场诸位青年才俊辩得哑口无言。这样的风度气场,便是当今最负盛名的谢冰卿或许也难以企及。

张伶月常在想,是否才识并没有那么重要。学堂里现下这些无所事事只盼着年纪一到就嫁人的女学生,反倒比当年痴想着只要努力有朝一日定然可以在朝堂之上与男子平起平坐的她们好活多了,也幸福多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许是年纪大了,想通这些后,张伶月反倒对自己手下的女学生宽容很多,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兢兢业业只盼着她们用功读书。只是眼睁睁看着她们懈怠应付学业,偶尔也会有几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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