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气更甚,凭借着身高压制,他倾身贴近易舒书的身体,黏腻油滑的语调宛若冰凉的蛇,沿着易舒书的每一寸肌肤来回游.走。
他把头靠近易舒书的肩颈处,呼出一口满含酒意的气,“宝贝儿,今晚就让我来疼你。”
易舒书感到耳边一阵麻痒,瞳孔骤缩。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李晋洲越笑越阴狠,上手就要扯掉她的外套,却在指尖刚触碰到衣角时,听到“嘭——”地一声巨响。
红色的酒液顺着李晋洲的额头留下,芬芳醇厚的酒味弥漫开来。
他后知后觉感到脑后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玻璃渣的碎片,还沾着血,滴滴红色正沿着锋利的边刃缓缓滑落。
“靠!谁他妈敢打老子!”
他扶着晕眩的脑袋龇牙咧嘴地往后看,怒火从咬紧的牙缝里冒出来,直要烧向来人。
易舒书也被酒液泼溅了唇畔,她偏头绕过李晋洲的左肩望过去,发现对面墙下的阴影中,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扣着鸭舌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着的唇和略有瘦削的下颔。黑色的休闲装与这昏暗的小巷无比合拍,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目光触及的那一刻,易舒书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个身影她太熟悉了,无数人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人,她真真切切相处了数年。
来人正是唐衷。
唐衷手里还拎着半截酒瓶,身旁散落了一堆玻璃渣。他大步走上来,趁李晋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从他手里拽回易舒书的手腕,顺势一扯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李晋洲大声嚎叫着:“你他妈哪里来的小子!疯了吗?!”
“李晋洲。”唐衷看着张牙舞爪的李晋洲,眸含冷光,森然恐怖的语气像把利刃,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搅碎李晋洲的眼珠,“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你他妈谁啊?”李晋洲的脑壳被打得昏昏沉沉,视线也是模糊不清,根本难以聚焦在来人身上,自然也分辨不清他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着就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抬手往唐衷脸上拍过去,“易舒书他妈的是我的女人,你是哪根葱敢从我手里抢人!”
他一个公子哥根本不懂半点拳脚,在易舒书面前他还能凭借天生优势压制一下,碰到唐衷这种有点底子的就根本不够看的了。
唐衷紧攥着易舒书的手腕,护着她一偏身就躲过了李晋洲的攻击,李晋洲下盘不稳,冲过来的时候根本没刹住力量,唐衷顺势一抬脚踹在了他的膝弯处,直接把李晋洲踹得“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洼里。
唐衷伸手一把薅住李晋洲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往墙角的垃圾堆砸去。
李晋洲根本来不及躲避,他的双腿只挣扎扭曲了一下,然后就以脸朝下的姿势,彻底晕倒在铺天盖地的臭气里。
晕过去一人,小巷就彻底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