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昏倒的吗?”刘夏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言秉初说:“我发现她的时候雪已经埋了挺深的。”
听了这句话,刘夏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了。
她最好的朋友,心心念念精心准备了好久的圣诞节,从伦敦飞到纽约……结果就一个人晕倒在了雪地里。
陌生的国度,人来人往却都是陌生人,唯一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夏很酸,心里酸,眼睛酸,哪儿都酸。
言秉初看出来她情绪的波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终究他只是个好心的陌生人。
他视线飘到病床上,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想起来昨天早上发现她的时候,还真是挺让人心疼的。
又过了一天,言秉初三天的会议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到柜子上的耳钉,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儿醒了没有,自从前天下午从医院回来他就没有再去。
言秉初觉得自己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两个女生,异国他乡多少有些单薄。
距离挺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还是没醒吗?”言秉初把买的水果放到水果盘里。
“没有。”刘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焦急,但是担心却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重。
“先生,您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我不忙。”言秉初说道。
两个人就那么寒暄着,谁都没有问什么私人问题,也不显得尴尬。
“先生,你……”刘夏本来想问什么,但是却看到对方视线一直落在病床上,“落落……”
刘夏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看见李尔落动了,立刻走到病床前。
“落落……”刘夏不敢大声,只怕吓到她。
从言秉初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闪动,眼睛慢慢睁开。
刘夏一直闷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喘上来了,泪腺也有些不受控制,她弯腰抱住她,“你终于醒了……”
朦胧间李尔落只觉得颈间凉凉的有什么液体滑过。
从言秉初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刚睁开的双眼,漆黑沉静、波澜不兴,一眼望进去,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渊涧。
而现在,那双清寒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的呆望着。但是,他能感觉到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里,散发出的悲哀。
缓了好久,李尔落才弄清现在是什么情况,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浮起越来越深的笑意。
与开心无关。
她把刘夏推开,双手从宽大的病号服中伸出来,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刘夏从来不喜欢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