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这般,杨婆子也只好将一肚子的话压下去,跟着念起经来。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么
☆、养伤与失忆
被京中许多人盯着的成安侯府新得嫡女的认祖归宗仪式却扮的低调无声,只请了沈氏的几位族老来,在沈家祠堂祖宗牌位面前行过大礼,又认了几个年老的族老后就算成了。
然而宫中圣旨再次下达,封了长平县主之位,这下京中不少贵女的目光又往成安侯府盯了,着实是想见一见这个这个遗腹子。
虽家中的夫人或太太说着莫要好奇探听,但这事又像猫爪子般时不时挠一下,叫人心烦的很。
尤其是坚信那人就是长平的长乐,她有好几次让几个闺中好友送了请帖到成安侯府里,想让如今名唤沈晗的成安侯府嫡女出来,但是都被成安侯府的人以姑娘身子尚未痊愈给拒绝了。
长乐急得牙痒痒,又跑去辰自渊那想探出些什么东西来,但那人的嘴比河蚌还硬,反而拿着父皇威胁起她来。
长乐是悻悻而归,心里却愈发肯定了那人就是长平。
外面的人进不来见不着,长平也是出不去,不过她伤还未好,而且时不时头疼难耐,晚上又是梦魇连连,整日里没什么精神,也没了要出去的心思。
只是府中虽悠闲,也无事发愁的很。成安侯府里除了老夫人和小侯爷以外,还有个深居院内的大夫人,二房妾室云姨娘以及她的庶女沈攸。除了小侯爷偶尔会过去跟她拌嘴,其余的是人连她的门前都没踏过,就连老夫人也因长平身子缘故,省去了她的早晚请安,改成了三日一次。
这般淡薄疏离,瞧着也不像是失而复得的祖孙俩。
长平手里晃着团扇,人躺在院中桃花树下的藤椅上,一朵朵盛开的小巧桃花点缀在纵横枝桠之间。京中虽已变暖,但偶尔会起凉风,长平又是大伤未愈,自然不能冻着。
她的身上盖了件蓝底繁花褥子,手中的团扇有些不合时宜,但她近来总爱拿在手里玩,倒叫府里的小侯爷给取笑了几句,说她附庸风雅。
远处秋穗端着圆盘缓缓走来,长平拿着团扇一下就遮住了自己的鼻尖。
“姑娘可是又闻着药味了?”红玉看着她打笑道。
“日日这个味,想不熟悉也难。”长平紧皱眉头,指了指边上的小桌,“搁那先。”
秋穗含笑把药汁放下,又弯腰轻启朱唇吹了吹。
长平半遮莹润似珠娇颜,绢面上的大红牡丹衬得她的小脸越发白皙透亮,盈盈水眸里尽是调笑意味,“美人丹唇皓齿,呵气如兰,想必这碗药也沾了你朱口上的胭脂味,甜的很。”
府里的男子就一个还未长开的小侯爷,其余都是丫鬟婆子的,何时听过这般调戏话语。秋穗当下就羞红了脸,药也不吹了,抬眸娇嗔,“姑娘又胡说了,怎如登徒子般戏弄奴婢。”
“我可从不胡说。”长平正色道,“瞧瞧粉面含羞更是惹人怜了。”
“姑娘……”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的打情骂俏,可是看愣了红玉,打死都不信这人曾被拐卖过,又做过别人家的丫鬟。
眼看着药都要凉了,红玉不得已说道:“姑娘,药凉了。”
长平嘴边的笑意顿住,仰起脸来眼巴巴的望着红玉。
红玉移开眼,忍着笑意,“老夫人说了,奴婢们必须看着姑娘喝完药。”
长平眨眨眼,卷密羽睫如薄翼,见人不为所动,她才垂下水眸来,摇头丧气,语气伤心,“阿玉狠心薄情,拂逆伤吾赤心一片。”
红玉:“……”
喝个药,至于吗!
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苦药,秋穗赶紧挑了个大蜜饯递给她。
长平看着蜜饯愣了下,只觉胸口闷闷不舒服,脑中也一丝丝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